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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于多尔衮之下,齐聚一堂,奏乐行礼,祭天行拜。礼毕,放起了礼炮,炮声隆隆中,这个漫长的誓军仪式结束,多尔衮统率“满洲、蒙古兵三之二,及汉军与恭顺等三王、续顺公兵”启行。(《清世祖实录》)
从四月一日急召范文程入见,到四月九日全民皆兵杀赴前线,前后不足十天时间,由此可见,满清政府之高效、高能已达巅峰,而此次决战,全部的精英将领都出席了,这也说明多尔衮胆色过人,号召力惊人,胜负在此一举的决心同样强烈。
满清是幸运的,虽然死掉了一位政治强人,但中央集权的大一统格局并未被破坏,多尔衮在其兄皇太极死后,经过了与同族兄弟豪格的勾心斗角,终于得到了孝庄皇太后的支持,成功上位。他本人第一次独纲大梁的军事行动中,就表现得刚强勇武,颇有谋略,再加上内有孝庄皇太后坐镇,外有强兵良将,形成了高度的凝聚力。多尔衮此时名为亲王,实为皇帝,军中威势,无人能敌,尽占了天时地利人和。
多尔衮的大军从沈阳出发,穿越辽河平原,因为不知山海关情况,加上对吴三桂的忌惮,部队行军速度并不快,这与多尔衮的心态也有关,毕竟这是他作为最高统帅带兵的第一场大决战。过去,他是皇太极手下第一勇将,今天,兄长已逝,千斤重担,压于一身。李自成军队在人数上又有绝对优势,他的心中也有几分惶恐。
在这次随军东征的大部队中,前明降将洪承畴也在其中,洪承畴率明军与多尔衮征战多年,他们是老对手,如今是上下级,多尔衮于是问计与这位老对手,此去一战,胜算能有几何。
自松山一战后,被皇太极称为“明灯一盏”的洪承畴其实一直没有兵权,只是一个幕僚,但地位极为尊崇。多尔衮对其只称洪先生,不敢称其名。洪先生见这位代理帝王有一问,正好把自己多年来在崇祯那里不能实施的政见说给他听。
洪承畴说,流寇兵多,但军纪涣散,我军军纪严明,上下同心,此战不用拖的太久,一战即可决胜负,唯希望攻城陷地之后,能以范先生之意见为准则,不屠人民,不焚庐舍,不掠财物。并且转告各府州县官员,有开门归降者官则加升,军民进城秋毫无犯。即使抗拒不服,攻下城池,可杀官吏,但要保百姓安全;而对于内应立大功者,则破格封赏。
洪承畴再次分析起李自成之劣势,“今得京城,财足志骄,已无固志,一旦闻我军至,必焚其宫殿府库,遁而西行。” 他还指出了农民军“遇弱则战,遇强则遁”的作战特点。(《清世祖实录》)因而清军应在限定时日内,驱精兵速行追剿,至于攻打进京路线,他认为,避开吴三桂重兵把守的山海关,绕道蓟州、密云,则离京师最近。
范文程战略(3)
洪承畴与李自成征战多年,对李自成的用兵及为人深为清楚,多尔衮问计于他,自然也是问对了人。洪承畴的意见是对范文程意见的进一步延伸,对多尔衮同样重要,原本信心不是很足的他,这一次坚定了信心,大军按洪先生意见,直奔蓟州、密云的方向前进。当然,这条前进的军事道路,也是皇太极生前以武力硬生生的开辟出来的。
范文程、洪承畴都是汉人,又都降清,在历史上均留下了不光彩的一面,但从全局角度看,他们之降清,固然是受其自身处境影响,有其软弱妥协一面,却也并非大恶之事。他们两人都是极具战略眼光与儒家风范的政治家,深明政治领域、王朝兴衰的得失因果,因此,两人能以百姓为重,推行“仁者之师”的理论,对清军统帅起到了很大的影响。在有他们之前,清军以屠城虐杀、侵扰百姓为乐事,但自接受了他们的意见后,清军在这方面不断有所收敛,甚至推行怀柔政策,对饱受战争之苦的人民来说,未尝不是好事,特别是洪承畴提出的“官吏可诛,但要保百姓安全”的说法,体现出了这位降将对明室人民仍心存悲悯。后世人受正统思想影响,多将洪承畴塑造为欺君卖国、不仁不义的大反派,这是不以历史唯物观点看问题的原因。
与范、洪两位相比,事后也降了清的吴三桂并没有这样的悲悯之心。他对百姓,对君王,甚至对爱人,极少有“实行仁义”的理论和行动,一切都以个人利益为第一位。这并非性格迥异,而是因为成长环境不同,洪、范两人出身进士,十年寒窗苦读,受儒家正统思想熏染多年,尚有一些兼济天下的仁臣之志,也有封建臣子独有的道德底线,而吴三桂军人出身,一生奉行武力解决问题,信奉实力至上原则,其人实为军阀,而不是能臣,其道德底线要差得太多。此乃后话,且先按下不表。
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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