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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不贪财,不好色,不恋权,比万历还要低调,但这对于一个最高政治决策者来说,绝非好事,由此,大权旁落于司礼太监魏忠贤之手。在这时,党争的阵营出现了变化,几乎完全呈二元对立的状态——即,亲魏势力与反魏势力。这两大阵营的斗争成为明朝政治与社会矛盾中最主要的内容,内部的腐烂愈加深重。这种腐烂也直接影响到了社会生活的各各层面,甚至影响到了边关。所有的军事将领都卷入了新一轮的争斗中,亲魏的将领步步高升,不亲魏的将领屡遭构陷,被构陷的人当中也包括当时最有能力的将领熊廷弼、孙承宗,后金势力乘虚而入,边关的溃败之势已经无可阻挡了。
崇祯上台后,除掉了大权在握的权奸,但是,这些历史留下的巨债,一个也没有因此卸掉。而这些债务形成了一个庞大的债务链,直接导致整个国家的运行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困境。这些困境集中体现在以下的问题中:一是土地被大量兼并,财富过度集中,由此派生出流民问题,这是他爷爷神宗留下的,二是连年征战,军费耗尽,而因为多年党争,无人抓经济,财政匮败,由此派生的军队长年欠饷问题,这是他哥哥熹宗留下来的。于是战事越来越紧,辽东前线的敌人越来越难消灭。三是,天灾不断,人民流离失所,由此派生的是民力衰竭,资源匮尽问题。这是他上朝以后新出现的问题。
这三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崇祯。当然,作为一个最高领袖,他当然要积极想办法解决。但崇祯不久就出现了力不从心的感觉。这种感觉后来伴随了他一生,因为他发现,他唯一能倚仗的力量,就是明朝自建朝以来持续了多年的文官集团势力。而这种势力是他无力操纵的,它们会在某种程度上成为反噬他的洪水猛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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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轮的文官倾轧(1)
文官势力是洪水猛兽?这个说法,实在是令那些拥戴过崇祯的文官们委屈了。事实上,年轻的皇帝对这些人,一开始同样也抱有着美好的幻想。
魏忠贤伏首后,崇祯面临的第一项工作是拨乱反正。在人事上要做重大的变革,抑制魏忠贤的党羽,重新起用清流,这是稳定全国、平伏人心的最重要的一个举措,在这一点上,崇祯开始做的并不逊色,定阉党的“逆案”确实惩治了很多魏阉遗党,而随后被重用的洪承畴、杨嗣昌、徐光启、袁崇焕等人,也确实都是能干而又治世的能臣。
但是不久,崇祯就发现自己驾驭这些文官非常的力不从心了。
这位少年从最初的雄心万丈到后来的焦头烂额只用了不到三年的时间,而最直接、也是最开始的原因就在于他的在用人制度上。因为他发现自己和爷爷,父辈,兄长们一样,对于文官集团也产生了既倚仗又厌恶的情绪。一开始他急于求成,求才若渴,对有才能的人都愿意委以重任,但不久,他又唯恐臣子结党,撼动皇权,对与自己意见相左或比自己更高明的人,心存偏狭之念与防备之心。这种矛盾的情绪贯穿了他的一生,也害苦了为他卖命的臣子。
“任人唯贤”,年轻的皇帝努力想做到这一点,但知人善任,却是他一生也搞不清楚的问题。这并非完全不可理解,崇祯多年来长在深宫,且一直备受压抑,对他来说,继位并不是一件预料得到的事,只是他的哥哥太短命了,又无子嗣,否则也不会轮到他。所以非但政治上他没有成熟,甚至性格上还只是停留在少年时代。突然间一下子,所有的重担都压了上来了。这种压力对于他可想而知。
何况用人制度的问题并不仅限于统治者的性格缺陷,而在于当朝更深层次的制度体系。很不幸,崇祯是在一个并不高明的制度体系下有着极大性格缺陷的人,于是,当这两者结合在一起时,他的困境就必然要出现,并终其一生不能解决。
那么对于十七岁就干倒了魏忠贤的崇祯来说,在人事管理与调控上他做得如何呢?可以用两个字形容——糟糕。
这首先取决于能力问题。后人经常把干掉魏忠贤作为崇祯能力的表现,其实对于一个继任君主来说,干掉一个太监并非什么特别了不起的事。明朝的集权制度太严密了,这是老祖宗朱元璋定下来的规矩。魏忠贤权倾一时之时,同样掌握不了皇帝最近的武装力量——禁卫军资源。只要这个保障在手里,皇帝是急难被太监以武力推翻的。对于崇祯来说,他是以正常智商干了一件理所应当的事——除掉太监,但接着需要他做的,却是要以超常智商来面对更加困难的事——治理国家,收拾烂摊子。这对于一个十七岁的少年来说,智力体力能力都是极大的挑战。
不幸的是,与后来以同样年龄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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