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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已十五、六岁),个子最高,外号叫“李扁嘴”(鸭子)的学生。
李扁嘴向校方承认了错误,并且还讲述了事情的原因和经过——他家住在东门外的乡下,因家里穷经常挨饿。那天下午他家大人从亲戚那里借来几斤黄豆,拿回家后煮了一大锅,他狠狠地吃了一顿。只因狼吞虎咽,咀嚼不烂,加上盐巴放得过多,晚上回到学校就感到口渴,便喝了一些凉水,到了半夜肚子就开始“咕噜……咕噜……”地叫唤,在地板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他感到腹部疼痛难忍,急于大便。只因二楼太高跑去茅房已来不及,他便急忙爬上窗台,拉下裤子,屁股朝外一撅,就“稀里哗啦“地倾泄出去。事毕顿觉腹内舒爽无比,之后回到地板上躺下便睡,没想到他竟闯下了如此不敬的“大祸”。事已至此他也无话可说,他愿意接受学校的任何处分。当时他对自己随便拉屎的“错误”已有深刻认识,态度还算诚恳。因此校方对他并没有过多地追究,只是罚他将墙壁清洗干净就算了事。
可是过了几天后,他竟然有变,悄悄地对我说:“真倒霉,我因为屙屎闹出了事。天王老子他能管天管地,但是管不了拉屎放屁!”
我对他说:“吃饭进食堂,拉屎去厕所,这是连两、三岁的孩子都知道的事。你却把它稿错,你不倒霉谁倒霉!”
从此以后我们班里的学生都对“吃饭进食堂,拉屎去厕所”这句话有了更深一层的理解和认识。
我在州东小学上了三年学,在此给我留下一些难以忘却的记忆。尤其在从我母亲去世后,三年级的教算术老师张有才和四年级的教语文老师杨汉昭,他们对我这个孤苦伶仃的孩子像兄长和父母一样地关心我、爱护我,还经常地督促我学习,不断地要求我进步,为我在中学时期的学习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至今已过去五十年,每当我想起少年求学的艰难经历时,总会从内心深处发出对他们的由衷感激——谢谢了我的恩师们!
第十三章 少年求学 举步维艰(二)
第二节
1954年7月,我初小毕业,因州东小学没有高小,我便转学到北关外大厦门里(太平北街)的咸宁小学上学。
当时我外公年过七十,身体瘦弱,行动有所不便,已无力再照顾我上学,我只好再次投靠亲戚,跟着我大姨奶一起生活。每周只能利用星期天休息时到汤王墓村去看望外公。
我大姨奶王氏姊妹三人,我奶奶排行老二,蚌埠的小姨奶排行老三。她原住在亳县北门口外的牛市街,老伴早年去世,有一子在蚌埠淮河上帮人跑船,因一次水上事故船毁人亡,撇下的儿媳又改嫁离她而去,家中只剩下我姨奶一人无依无靠的生活着,有时穷得没饭吃只好沿街讨些剩饭菜吃。母亲在世时,每逢过年过节都会带着我去看望姨奶,给她送上一点钱或粮食,再帮她干一点家务活。
自从我祖父去世后,姑母一家便回了河南温县,我舅爷在太平北街留下的几间旧草房也就无人居住了。后来我姨奶将她的两间房子卖掉,搬到了太平北街居住。我在咸宁小学上高小时,就和大姨奶一起在此生活。我们仅靠两间门面房每月收的两、三元房租生活,日子过的十分清苦,有时姐姐也会给我们一点经济上的帮助。我还经常利用假期到我外公那里帮他干点农活,收拾一些家务,从他那里拿回一点红薯、南瓜等杂粮以补充我们口粮的不足。
当时姨奶已经是七十多岁的人了,她心地善良对人和蔼。在她的身上可以看到我末曾见过面的,早在抗战逃难中死去的奶奶的形象。她对我十分疼爱,常把粮站买回来不多的白面擀成面条给我吃,而她却用面汤泡点豆饼,或用红薯、杂粮来充饥。
每当这时,我们祖孙二人就要发生争执——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倍感凄楚!总要把一些面条挑到她的碗里。但姨奶却不允许,并对我说:“小孩子家正在长身体,要多吃点好的。我老太婆年岁已大,快要死的人了,吃了也没有什么用,只要有口吃的就行了,你快吃吧。”
姨奶对待自己过分刻薄的做法,让我心碎,每念至此都会令我凄然泪下……
亳县咸宁小学是一座关帝庙改成的学校,它位于涡河南岸的太平北街北端,与雕刻建造艺术非常高超的花戏楼相毗邻。
当年院内高大的殿堂已成为我们学生的教室,解放后破除迷信关老爷的泥塑金身也被校方“请到”了一个偏辟的门道里,但他仍神情贯注地坐看他的《春秋》,关平、周仓依然侍奉在他的左右。
1956年开春,是我高小的最后一个学期,我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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