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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的宅子里颇有些人心惶惶。因为怕时疫传染,所以尸首当天就由沈沛的兵送去了化人场。而且,二皇叔是罪臣,死得又突然,所以丧事办得十分简单。连发配到了南疆海防上去的两个儿子都没有来得及召回。不过,这两位弟弟倒也算因祸得福,听说太后已经奏请了太上皇,要把这两位弟弟调回中京来……
听说,明韶回来的当天,皇上在御书房召见他的时候,拿出了一堆的文书让他过目,其中,就有二皇叔的这封亲笔信……
那天夜里二更后,御书房里当值的太监六喜就偷偷溜出宫来见我的影子。他赌咒发誓的说:“明韶小王爷看的就是那封信,我虽然不识字,但是信封上的印签我还是认得出的。他看了那封信,脸色一下子就白得象死人,眼睛里也好象要着火。后来的事我就不知道了,皇上把我们都打发出来了……”
我的手习惯性的开始转动左手拇指上的翡翠扳指,暗想着这个六喜一年里吃了我不少的银票,竟然连一封信的内容都打探不出来,我是不是该告诉影子,给我换个象样一点的钉子?
“砰”的一声,敏之的酒杯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我心里一惊,不知道他会不会想到西夏的事是和皇上有关联的?
敏之的脸色微微有些发白,一言不发的端起酒杯一口饮尽。
“是她性格太过于刚烈了。”我微微一叹,安慰他说:“宁折不弯,受不得人摆布。而且明韶这么做,也确实伤了她的颜面。”我想了想,又补充说:“她生怕自己连累了你们,已经表明了自己只是记家的养女,跟记家没有丝毫瓜葛。”
敏之的眼圈一红,连忙举起衣袖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
“敏之,”他的样子让我有些不放心,想了想,还是提醒他:“你现在是官身,在朝堂上要尽臣子本分。不可存着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你若有事,不但记大人受牵连,恐怕还会影响到宸妃娘娘,”
“我知道。”敏之闷声闷气的说:“来,喝酒。”
敏之从来没有这样喝过酒。我忽然之间又有些替他庆幸,他没有亲眼看到西夏杀出中京的情形。没有亲眼看到那样惨烈的场面,对他,对记家的人,毫无疑问都是一件幸运的事。
门外传来两声轻轻的叩响。我松了一口气,“进来。”
门扇推开,璎珞窈窕的身影出现在了雅室的门口。这个素来机敏过人的女子一进门,那双盈盈妙目就开始偷偷的打量敏之,看来也已经听说了白天里发生的事,这倒也不奇怪。本来这种传奇性的故事在坊间就最容易流传开来。
“你的架子是越发的大了,”我摆摆手,制止了她行礼,:“派人去请你,来得一次比一次晚。”
璎珞淡淡一笑:“七爷又在说笑了。”
我抬眼去看敏之,这家伙平时只要看见璎珞,再有天大的事也都抛到脑后了。但是此时此刻却如同泥塑木雕一般,只是怔怔的盯着眼前的酒杯。
璎珞走到桌边给我们的酒杯斟满了酒,敏之面无表情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璎珞微微皱了皱眉,伸手按住了酒壶。敏之等了等,不见她斟酒,不耐烦的自己去抓酒壶。璎珞连忙按住了他的手,柔声劝道:“三小姐的事我也听说了。她走了,你更要保重自己才是……”
我也随声附和:“西夏那样的性格,离开这是非之地,也未尝不是好事。”
敏之喉头一哽,“她性子虽野,骨子里却恋家。若不是伤透了心,怎么会……”
璎珞叹了口气:“她当真是有苦衷的。她有非走不可的苦衷。”
我心里一跳,她这话里,似乎有什么玄机……
敏之也霍然抬头,难以置信的瞟了她一眼:“你才见过她几次?你又知道些什么?”
璎珞看看我,又看看他,犹犹豫豫的说:“我和三小姐虽不熟,但是有个人跟她是很熟的。”
我看看敏之,他也听得一头雾水。璎珞这人素来爽朗,这样吞吞吐吐,让我也不耐烦起来。
璎珞是极聪敏的人,立刻就看了出来,低叹了一声,幽幽的说:“风云堡的风堡主。昨儿夜里,我陪着他去戏园,回来的路上碰见了三小姐……”
敏之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你说什么?”
璎珞忍着痛说:“在喜安街上。当时三小姐就坐在街边。风堡主下了车跟三小姐说了会儿话,回来就喝了个酩酊大醉。他说……他说……”说到这里,她颇带歉意的冲着我流露出一个浅笑,然后凑到了敏之的耳边低低的说了几句话。
我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