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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看上去却显得冷冷清清的,一阵秋风拂过,树叶哗哗作响。
“我有事要告诉你,”我说,蒙城虽然不远,但是一来一回也得三到四天。
“真巧,我也有事要告诉你,”明韶把我拥进他的披风里,“你先说吧。”
“我要出门一趟,大概要三四天才能回来。”我说完这句话,心里忽然就有些依依不舍的感觉。
“我也要出门一趟,大概要十天左右。”明韶叹了口气,又把下巴落在了我的头顶上:“跟舅舅的亲卫军一起去录台大营。”
我也忍不住叹了口气。一说起这个,就好象有一只无形的手强按着我的脑袋让我去看自己根本就不愿意看的东西。
月光透过枝叶的缝隙静静的洒落下来,心里充满了温暖惆怅的感觉,我用力的握紧了他的手掌,无奈的想:太美好的东西总让人觉得留不住,美好的时光也好象流逝的格外快……
“忘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明韶似乎觉得气氛有些低落,故意用轻松的语调说:“今天跟舅舅进宫,遇到太子殿下了。他说侧妃很惦记你,他打算过几天要宣你进宫陪陪她呢。你不是很挂念她吗?”
乍听这个消息,心里有一种半信半疑的感觉。舞秀并不是正妃,按理说她这样品级的妃子要和家人会面,除非皇帝亲自下旨或者是有皇太后的懿旨。按照惯例,即使是太子妃本人,也只能在逢年过节的大日子里才能够会见家人。太子爷这么明目张胆的让舞秀做了一只出头鸟,对舞秀来说,究竟是福还是祸?如果言官到皇帝面前指责舞秀持宠而骄,那是不是又会掀起什么风波?
我心里患得患失,最终还是咬着牙摇了摇头:“恐怕……对舞秀不好。”
明韶无所谓的一笑:“别想那么多,你是侧妃的妹妹,太子爷有权宣你进宫的。你不是朝廷命妇,不用请皇太后下懿旨那么麻烦。清蓉不就经常派人去记府接你进宫吗?”
说的好象也是,我半信半疑的看着他:“真的没事?”
“当然是真的,”明韶捏了捏我的鼻尖,很诧异的说:“我忽然发现你这个人很奇怪,有时候你粗枝大叶,冒冒失失的。有些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小事你又会左思右想,举棋不定。”
今天已经不止一个人说我冒失了,我是不是应该自我反省一下呢?
自我反省的结果很令我沮丧:我还真是那样的人。
蒙城座落在中京的西部,在中京周围的四个郡当中,它是最不起眼的一个。因为地理条件的限制,它不象戴县那样有便利的通商贸易条件。而兆郡和樊阳因为盛产水果,也在北方各郡享有盛名。
相比较而言,蒙城就象站在一群盛装美人身边的丑丫头,因为没有值得炫耀的资本而变得默默无闻。
陈战和我日夜兼程赶到蒙城的时候,正是清晨时分。街道上冷冷清清的还没有什么人。我们找到了一家馄饨铺,一边吃早饭一边跟馄饨铺里的掌柜打听东城四六街。
馄饨铺的掌柜是个五十来岁,身材壮实的老人家,自称姓白。听到我们打听东城四六街,上下打量我们几眼,说:“你们二位客官是刚刚到蒙城吧?”
我和陈战对视了一眼,心里同时浮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白掌柜垂着脑袋,双手十分利索的包着馄饨,一边用十分惋惜的语气说:“二位若是半个月之前来蒙城,东城倒是值得一逛。如今……”他抬头看看我们的愕然表情,摇摇头说:“失火了,连咱们蒙城最出名的上官祠堂也烧了。说起来也就是四五天之前的事。有一晚又打雷又下雨的,后来听衙门里的人说是雷电劈倒了四六街街口的枯树引起的大火,结果整条街都烧起来了。那天晚上风大,火扑不灭,一直烧到了第二天的晌午,半个东城都烧没了。”
我和陈战都放下了碗筷,陈战瞥了我一眼,目光里也是同样的疑问:是天灾还是人祸呢?
一走进东城,到处都是一片狼籍。原本可以并驾两辆马车的宽阔的街道因为路边挤满了无家可归的灾民而显得十分拥挤。
衙门的人已经组织起灾民中的一些青壮年清理火灾现场。而四六街在那一片灰烬里已经根本分辨不出了。
回中京的路上,我从头到尾把这案子想了一遍。贩卖人口一案,是由昌平夫人负责。所有的线索都归拢到了她的身上;盗窃前朝古墓一案,除了有帐本做依据,根本无迹可查,这些人得手之后,恐怕是直接跟主谋来联系;而私采金矿一案却略有不同,从已经取得的证据来看,似乎是九爷一直负责,但是采矿毕竟需要有大量的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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