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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加速,思绪泛起多少年的积淀,向往愈加急迫,回忆愈加清晰。所有这些,怎么可以是用简单的文字和语言表述得了的呢?
正是那片土地,记录着一段不同寻常的经历;那片蓝天,传递着异乎寻常的情感;那片草原,浸润着来自远方青年人的血汗。当年我们吃的那份苦,受的那份累,经历的那些磨难,受到的那些煎熬,不仅没有随着40年的岁月流逝而淡忘,反而记忆犹新。那场景、那情节、那状况,时常在睡梦中出现,有时像幽灵不时地在向我们呼唤,催促着我们常回去看看。每当我回到这第二故乡,这里的一草一木,都能勾起我对往事的回忆、回顾、回想、回溯;这里的一点一滴的变化,都能给我带来无限的欣喜、欣慰、欣羡、欣幸,仿佛我们当年撒下的种子正在这里生根、开花、成长……夜深人静时,我久久难以入睡,心头时常涌起抽丝剥茧般的感触……转眼40年过去了,我们已逐渐进入了暮年,这一切的一切,怎么能不让人魂牵梦萦呢!
我这个没上山下乡的老三届(1)
我这个没上山下乡的老三届
赵 兹
作者简介:赵兹,男,1968年北京六十五中学高一学生,后毕业于中国人民大学新闻专业。1978年从事新闻工作,专业职称为高级记者,曾任《经济日报》海外中心副主任兼港台部主任、参编部副主任兼“经济内参周刊”主编,香港《经济导报》第一副总编辑兼总经理。1992年,曾作为首批大陆记者团成员赴台湾采访;1997年和1999年,曾作为《经济日报》领队及特派记者赴香港和澳门采访回归。
由于生活在年代的断层,那代人徒有莫名的激情,精神资源却相对贫乏,尤其缺乏系统而正面的知识背景。造成他们的可悲处,就在于人生的每个年龄段,却不能做在那个年龄段应该做的事情。时空断代,人生错位,至今,几乎每个人内心深处都留有各自在那段历史时期的抱憾和隐痛,一些人谈起,还会对当时被裹挟在剧烈社会的变动中,被强行拿走的自己的未来而心有不平。
但每个年代又有每个年代的时髦。如果问那代人的追求是什么,我当时笔记本中抄录的这段毛泽东语录可以回答:要造就一大批人,这些人是革命的先锋队。这些人具有政治的远见,这些人充满着斗争精神与牺牲精神。这些人是襟怀坦白的,忠诚的,积极的与正直的。这些人不谋私利,唯一的为着民族与社会的解放。这些人不怕困难,在困难面前总是坚定的,勇敢向前的。这些人不是狂妄分子,也不是风头主义者,而是脚踏实地富于实际精神的人们。中国要有一大群这样的先锋分子,中国革命的任务就能够顺利地解决。
这就是我们那代人当时的座右铭,虽不能至,心向往之。尽管今天看来,会让人感到那么的“假、大、空”。
一 接受“走资派”再教育
1976年10月,“四人帮”被打倒。中国发生翻天覆地变化,人们的命运也开始出现转机。
两年后,我从北京第一机床厂调入“*”后在北京恢复出版的第一张报纸《财贸战线》。办完调动手续的当天,我兴冲冲地来到余致浚老师的家。
余致浚和我属忘年交,也曾是我后来在中国人民大学新闻系读书的系主任。“*”中,他从北京大学中文系新闻专业下放到北京第一机床厂,是来接受工人阶级的再教育。同时来的,还有人民大学新闻系的创办人罗列和原燕京大学新闻系主任张隆栋。三位年过半百的老人干不了什么力气活儿,就在工厂宣传科的一间小房子里帮着做些文字工作。
一机床位于长安街东端,今天的中国大饭店对面,是我国重要的机床制造基地,全国最大的铣床生产工厂。上世纪50年代,毛泽东、朱德等国家领导人都曾到这里视察过,“*”中,陈伯达把这里当作他的试点,八次来过一机床。
一机床有8000多员工,在北京被称作是一个“藏龙卧虎”的地方,曾涌现出许多知名人物,如在朝鲜战场牺牲的毛泽东之子毛岸英、全国人大副委员长倪志福、全国政协副主席叶选平等,至于调到中央部委和地方担任重要领导职务的不计其数,还有大批人活跃在新闻界、文艺界和经济界。
我当时是北京一名高中学生,理应上山下乡,1969年却阴差阳错被分配到这里当了一名锻工,也就是打铁匠。因为工余时间编辑《机床文艺》,这本当时在北京机械行业有点小名气的杂志,就被派去与这三位“走资派”和“反动学术权威”相结合,糊里糊涂地代表工人阶级在意识形态领域发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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