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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不答,在茶棚边拉了条长櫈坐下。这时那绯裙子已付帐起身,并没淤系面纱,便走到枯木旁牵过自己的马。马鞍旁牢牢系着一个狭长的琴匣,刻纹古意,显出自名家手笔。
“是……铁琴阁的琴?”佩剑弟子轻声道。
“跟着她,这是上天送给我卫彦之的,怨不得我。”黑须微动,腊黄的脸现出一个阴冷无比的表情。
他们没淤乘大车,而是将车寄在了茶棚中。这日路过之人不多,卫彦之与几个弟子并未惹起旁人的注意,潜行于小道曲折之中,不一会儿随着那子到了一处路口。向下是北域万里无尽路途,向上是枯木廖落的贺兰古径。她没有犹豫,径直拍马向上而去。
卫彦之的神情有一丝抽动,他想起他有一个儿子就是死在贺兰古径里。和死在剑湖宫银镜楼的那个一样,他都没能看到他们的尸体。
绯裙子背影轻盈,如一抹红霞,在古径中停下。除了她和藏身于古径入口处的卫彦之等人,这里唯有初料悄冷风,和彼时与青衫之人依偎于古木后的记忆。血腥与杀戮在这记忆中变得虚无,变得无足轻重。剑湖宫之战,他与他的名剑一起再次为江湖所传诵,然而在闻知此事后,她的第一个念头是想知道他是否受了伤,是否还为那些不愿相告的往事所困扰。
一缕微笑,又似叹息般浸染眉头。她没于汁大地上找这个人的踪迹,而是直接等在了这里。但直到今天,她等来的第一个人却非如所愿。
“姑娘,这里太偏僻,你不该一个人来。”黑须男子给她的片刻印象便是想向后回避,几个佩剑弟子亦现出身来,阻住了贺兰古径的入口。
“我来这里弹琴,与阁下有什么关系吗?”绯裙子松开马缰,那马踱到一株枯木边。
卫彦之精明地笑起来,笑中却有急躁之意:“若是我没记错,你头上的九鸾钗是重天冥宫的东西吧?”
绯裙子一怔:“重天冥宫?那是我哥哥送给我的,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卫彦之向她走近了两步,双手拢在袖中:“你只要记得五六年前在江北阴山,有一个叫叶听涛的人曾经杀死过重天冥宫少主的爱将,就行了。”
“你……”绯裙子没有向后退,因为即使退了,卫彦之也会继续向前,“你是说这钗是他们从重天冥宫的人手里夺来的?”
“这不重要。”卫彦之冷笑道:“只证明了你是叶听涛身边的人,现在我身边正缺这个人。楚姑娘,你想试试鸣风山庄的剑术,还是直接跟我走?”佩剑弟子像一堵墙一样站着,但目光中的杀意并没有多少。
楚玉声看了卫彦之一会儿,反而微微一笑:“你缺人?你缺的不该是剑吗?卫庄主,听说你在剑湖宫一败涂地,滋味可好?”
卫彦之仿佛有些意外,打量着楚玉声:“……没想到,叶听涛的人倒是很会说话,我虎落平阳,不过,今天能捉到你,也是反败为胜的天赐良机。”
楚玉声心中微微有些慌乱,但随即沉下眉头:“你捉我也没有用,我对你的任何一个敌人来说,都没有重要到可以放弃你要的东西。”骏马鞍旁系着的琴匣触到了古木,发出碰撞的轻微响动。
卫彦之的手从袖中露出来,身后的弟子目光微凝,他看起愧不在意楚玉声的话:“不放弃,迟疑片刻也好。不过你如此姿,竟然连一个愿为你死的人也没有?楚姑娘,我鸣风山庄的弟子可都不会怜惜玉,你不要后悔。”
楚玉声在袖中捏紧了双剑的剑柄,眼神却向古径的入口处掠去:“我说的是不放弃你要的东西,不是其它。鸣风山庄比不上剑湖宫,就是因为你抢了一辈子,自己还是什么都没有。”
“哈哈……”卫彦之笑起来,隐含恼羞成怒,“一个人,竟然敢这么说话,你不去把叶听涛拖入温柔乡,却在这里干什么?”楚玉声看见他的右手三指轻轻一挥,身后几个弟子向她走过来,连剑也没有拔,似乎要擒住她只是翻掌之间的事。
绯红的裙衫在风里飘动,瑰丽宛如雪中红莲。就在那两只手快要碰到她的时候,双剑的光芒在那惯抚弦音的腕底闪出,柔而不弱,迅捷无比。那是飞燕穿过丝柳时的一道红痕,广袖舞动,当先两名弟子不曾堤防,两只手掌便被疾削下来,落在雪地上。
惨叫声突兀而起,卫彦之勃然怒道:“连个人都抓不住,一群废物!”腊黄的脸气得发白,人落魄时,所有的事仿佛都在与他作对,那为银镜楼主掌击所伤之处又剧烈疼痛起来。就在这时,古径入口处传来一个悠悠的声音:“这人不是你的,你捉了她,到不了明日子时就会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