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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拍看似轻巧,却直透五内,郁结不化,此时更加的发作起来,她只觉得喉头有些发甜,心口如有一把大锤一下下敲击,几乎坐不住。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终于被推开。孙莹微微抬起头,望见玉姑的裙摆在跨入门槛时翩然而动,心中便是一松,又将脸颊埋在臂弯里。玉姑叹了口气,走到她背后,将手掌抵住她背心,运起内功,助她顺气。
过了片刻,玉姑轻声道:“这次是你们当家的要你来的?”孙莹还是伏在桌上,点了一下头:“叶听涛再不回去,大当家的又要冒火了,本来让外人去找那六件东西就是行险招,只不过这事实在难办,上家也不好应董…今天来了四个,回去三个,恐怕又是我该罚了。”玉姑道:“……我早就告诉过她野心不要太大,现在,却还要连累整个易楼……你如此身体,还硬撑着出来办事,那人也不反对?”她的手掌感到孙莹全身微微一震,只是脸埋在臂中,炕见表情:“他反对又有何用?咱们的命都卖给了易楼,不听令,也只是受罚罢了。”语音之中似有丝线连结,字字透着些深心之意。
玉姑微微叹息:“凡事不要逞强,到头来受伤的只是自己。”孙莹的声音闷闷的:“你还不是一样?”玉姑一怔,轻轻拍了拍孙莹肩头:“小丫头,数落起我来了。”但她随即又用手理了理孙莹鬓边的一缕乱发,“你这样下去终不是回事,还是尽早想个办法吧。我是外人,也帮不了你什么。”
孙莹慢慢撑起身体,回头望着玉姑,道:“莫说帮忙,你能对我如此,我已是感激,只是你……”她忽然咳嗽起来,下半句话便说不出来。玉姑替她拍拍背脊,道:“我的事你也不用管,如果顺利……今晚就能见分晓。你只须好好养伤。至于来日,我看这孟公子心有忌惮,不会将你如何,你只管与他同路回去,再作计较。”
“嗯。”孙莹地应了一声,向里看看,道,“我在这里,会不方便吗?”玉姑一笑:“不会,稍后我带你去东厢客房,只是孟公子封住了你周身大穴,这手法我一时也拆解不透,委屈你了。”孙莹摇摇头:“无妨,以他武功,便是不封我穴道也难逃脱。”两人沉默了片刻,窗外偶有燕语,琴声隐约,孙莹道:“我瞧这楚姑娘武功并不如何,要是没有孟晓天,只我一人擒她也是绰绰有余。”
玉姑微笑道:“她武功或许不如你,心眼儿可毫不比你少,再说,你瞧她身边那个叶公子,也不是好对付的呢。”孙莹道:“……只不知那孟晓天是什么来头?他折扇功夫的路数当真奇特。”玉姑拍拍她肩膀:“别想这么多了,这些也不是你该管的,今天便好好睡上一觉,明日愁来明日当。”
孙莹点点头,眼皮低垂,当真有些困倦起来。她与玉姑靠得很近,鼻端只闻到一阵淡若虚无的莲,平静如水,与此刻相比,身在易楼之时的血腥杀伐亦是人间天上。她心中柔情忽动,伸臂搂住了玉姑的腰,也不说话,眉心微微蹙起。
玉姑怜爱地抚摸着她的秀发,手掌掠过那挂珠金钗,轻轻梳理她的发丝。朦胧炉青烟之中,一片静谧。或许,也只有此时此刻,这易楼八煞之一的“步莲金钗”会容忍别人碰到她的头发,若不是,则那个碰过的已是死人。
清溪村的里是没有人打更的,几乎是在天微暗的时候,街上就再没有一个人影。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唯一的不同是,今晚闭门的人家中,总有一面锣放在桌上,或是挂在墙上,村人心中所想的是,无论抓起什么,只要能将它弄响就行。
方宅的院落有些沉闷。并非无人的空寂,而是有了这四个来客,却仍无话语之声的些微凝固。孙莹因伤发作在东厢客房闭门不出,她虽算是俘虏,却又是易楼的人,本受命要将楚玉声带回,却未料梳镜钗粉皆遭人阻拦,可说是易楼八煞声名远扬以来头一回。她心中不觉惴惴,亦不与其他三人过多交涉,只在房中思量。
楚玉声便住在孙莹隔壁,房门开着,琴声已希,只有槐叶于风中互相摩挲的微响。除了孙莹的房间与正房,其他人不约而同地将门打开,叶听涛自是为了随时出去迎敌,孟晓天却也在房中缓缓踱步,时而低头沉思,倾听宅中的动静。
空冥冥,整个村子虽然没什么声响,却能感到其实并无几人真正熟睡。定昏之时,锣响突起,刹那的凝固与沉默之间,楚玉声一回头,只见叶听涛身影如一道闪电般跃上屋顶而去。她走出屋子,见他去的是村西的方向,剑鞘上一颗红宝石的幽光映入眼中,廖若星辰,直至消失不见。
这个人,行动起来总是这昧不犹疑,眼神之中的霸道与强硬,仿佛只随着怒灵剑的出鞘而蓦然爆发,那惹人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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