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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听涛见她诚心,便也不推辞,翻起桌上的酒碗来,问道:“刚才那玉姑也是你们村子里的人吗?”
那少道:“是啊,玉姑可了不起呢!身手好,人也好,她家里有个卧病在的相公,家里什么都是她一个人打理的。”
叶听涛点了点头,接过那少举坛倒满的酒碗,“姑娘去忙吧,我自己倒酒便行。”
那少微笑道:“好,原本咱们酒铺是日落就打烊的,不过今天随你喝到什么时候,只不过晚上走路时要小心些,别遇上白面罗刹。”
叶听涛心中一动,但只道:“多谢。”
那少露出好奇的神:“你怎没问问我这个白面罗刹是谁?”
叶听涛微微一笑:“我还未踏进你们村子,耳中便听到了这个人三四回,大概也知道些情况了。”
那少忽然收起了顽皮之,道:“大哥可别嫌我们村里人多嘴,这个人可厉害呢!上回割了陈家阿公的头,临出门还把陈家哥哥肋骨撞断了几根,现在不管是不是初三、十五,天黑了都家钾紧了门,没人敢出来了。”
“哦?那陈家老太爷可下葬了?”叶听涛问道。
那少道:“半个月前下葬的,起先陈家人坚持要闹府,可后来闹了几次没结果,也只能算了,陈家哥哥现在还躺在上起不来呢,也闹不下去。这位大哥,我瞧你也是会功夫的人,若有心过问这件事,不如去东街尽头陈家看看,这白面罗刹闹了咱们这儿好几年了,这样下去,真不知还会出什么事儿。”
叶听涛点了点道:“你去吧,我理会得。”那少便转身回柜上,走了一步,忽又回头道:“对了,我叫青儿,另外那个丫头叫鸢儿,是陈家的儿,你若什么时候想喝酒了,只管来这铺子里便是。”说完一笑,这时那几个划拳的青年忽而吵闹起来,原来是一人罚酒时耍赖,将茶水混到了酒碗里,那青儿走过去一拍桌子喝斥了间,几个青年竟被她吓得不敢说话了。
日落之后的清溪村果然迅速地安静下来,仿佛只是那么一刻功夫,小铺子纷纷打了烊,街上行人的脚步也渐渐匆忙。叶听涛走到了东街,见拐角第一家破旧的牌匾上有“方宅”二字,他并未停下,往尽头青儿所说的陈家走去。白日的暑气很快消散,如帷幕般缓缓降下。
陈家不过是瓦房几间,小小的院落在中愈显得有些死寂。陈家娘子应门出来,只见她尚且带孝,神情甚是愁苦。叶听涛说明了来意,便被带到一间门窗紧紧闭着的瓦房前。幽淡的烛火自窗纸中透出,陈家娘子推开门,只见屋中上躺着个脸腊黄的男子,听见推门声,也不睁眼,只低声问了一句。陈家娘子道:“是有位过路的大侠,听说了咱们村的事,来找你问间话。”说着进屋去又点了几支蜡烛,将陈家相公扶起,想是自出事以来,也有不少人来管过此事,是以两人也未多生疑虑。
叶听涛进得屋来,只觉一阵晦暗之气,走到前询问了间,那陈家相公病恹恹的,于“白面罗刹”之事,只记得是一张白脸之外,又兼高瘦枯硬,撞在身上像是块石头,因而撞断了他数根肋骨。叶听涛沉吟了一会儿,院落中传来些轻盈的脚步声,一个子声音在外说道:“阿秀,你家相公怎样了?”最后一个字如绸缎过手,浮向空中,正是玉姑的声音。
陈家娘子阿秀走到门边,哑哑地与玉姑寒喧了间。她见玉勾,似乎甚是高兴,眼里也有了些光亮。叶听涛走到烛火亮处,见玉姑已换了一身白莲绣裙,长发挽了个云髻,见了他有些吃惊,随即微笑道:“呀,这位大哥原来在这儿,叫我好等了一下午。”
叶听涛道:“既答应了夫人此事,自要弄清些情况,免得到时无措。”
玉姑笑道:“只要大哥肯帮忙,怎样都行。”她因男有别,故不走近陈家相公边,只拉住阿秀宽慰间,神间甚是亲近,仿佛两人常相往来。暗屋之中只闻玉姑笑声爽朗,不经意间问道:“鸢儿呢?怎没见她?”
阿秀一怔:“她说今晚住青儿家,要说悄悄话,这两个丫头老是呆在一块儿。”玉姑瞧她神情,似乎不知道白日里两人采莲落水的事,也便不提,道:“得了,我和这位大哥便先回去了,天一黑街上便静悄悄的,再晚我可得睡你这儿了。”
阿秀“嗯”了一声,拉着玉姑的手仍有些恋恋不舍:“玉姑,回去小心些……”玉姑仍是抿嘴微笑,手腕一翻,按了按阿秀的手,回头向叶听涛道:“走吧。”叶听涛看看她,点头而出。身影遮挡住了投入屋中的月光。
东街上有许多这样的瓦房小院,看门的黄狗发现有人走过,吠了一声。叶听涛沉默着向前走,玉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