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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唐代名琴,还夸口了一番。当天晚上,我和碧痕就暗中行动,到薛家的各处楼阁去寻找藏琴之所,可是就在走到西园的时候,我们遇到了薛家少爷。”
“是薛……如今的薛翁?”楚玉声忍不住问道。
宁夕尘点了点头:“那时他还是个少年,曾在皇宫大内行走,他见了我们俩人鬼鬼祟祟,马上猜到了几分,但碍着我们是姑娘,便没有发作。碧痕与他绕了一会儿,硬说我们是要去薛府四处转转,开开眼界……或许,她心中所想也确是如此,总之,那薛少爷说了间面上话,但语气之中有警告之意,当场调来了十几名家丁看守西园,将我们请了出去。我和碧痕面上都有些下不来,从此薛少爷在家,我们便不敢行动,只暗暗窥伺着。有一我单独去西园刺探,只见薛少爷在园中练剑,我瞧着他的剑法,心里有些骇然,更加不敢妄动。”
“我们在府中发愁了几天,眼看师父交代的时间已近,碧痕就总是出外活动,我也不甘示弱,整天想办法要进入西园在水阁去取那把‘大圣遗音’。就在那天晚上,那是个明月之,碧痕突然抱着一把琴回来,交给了我。她说:‘师,这把大圣遗音便给你吧。’我顿时不信,还道她找了把仿琴给我,要我回去献功惹,便道:‘师,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碧痕犹豫了一会儿,又支唔了半晌,才说:‘我不想回潇湘琴馆了。’我问:‘为什么?’,她说:‘因为这洛阳太好了,比落霞山好太多了,我要在这里开一家琴馆,在这里过下去。’我还是不信:‘你不想做馆主了?’她说:‘做馆主有什?整天只能守着落霞山,哪能看到这许多景,还能见到这许多人?我不要再回去了,这里就是最好的地方。’我心里不大喜,心想她从未出过落霞山,一出来便被这些繁华之处冲昏了头脑,竟然连馆主也不想当了,我当下道:‘碧痕,你这番相让之德,我一定会记在心里的。’我便是没有问她,倘若她盗了这‘大圣遗音’来给我,薛家又怎能容她在洛阳开设琴馆?可是我当时顾不上这些,我只知道我要当馆主了,多年的梦想终于实现了,醉荫中将只有我一个人,不再有这个处处与我旗鼓相当的师,我高兴极了,觉得这一生再也没有什么别的可求了,当天里就离开了薛府,离开了洛阳。”宁夕尘的神有些激动,她接着道:
“临走之前,碧痕还送了一块琴砖给我,是汉墓出土的空心砖,放在琴旁能产生共鸣,琴音更是意韵悠长。她说这是盗琴时顺手拇的,我不动声,道谢接过。回到琴馆后,师父问我碧痕为什么没有回来,我如实相告,师父虽然大怒了一场,但终究也没有强行去过问这件事。从那以后,我一路顺风顺水,‘大圣遗音’虽然暂时放在五音琴阁,可终究也要归我所有,终于,三年之后,师父告诉我他要退位了,将由我继任馆主,从此掌管潇湘琴馆。那时我已在云栖舍,这也是顺理成章之事。在我继任馆主的第一天,我便将‘大圣遗音’从琴阁中取出,带上凌风琴台,可是当我拨弦三声之后,我的心里便一片冰凉。”
“怎么了?”楚玉声问道。
宁夕尘望着一地“大圣遗音”的碎片:“……当年离开薛府后,我曾经试过这把琴,但那时我将碧痕送我的琴砖放在桌上,因而与弦音产生共鸣,一如师父所形容的那样,并无差错。可是再上凌风琴台,我却没有带上那块琴砖,一按弦我就知道,这把绝不会是唐代名琴,至多出于宋代,也就是说碧痕给我的……终究还是一把仿琴。”她的神间有些旧恨之意,叹了口气。
楚玉声轻轻“啊”了一声:“这么说,薛翁家中的‘大圣遗音’才是真的?”
宁夕尘点了点头:“我当即知道那时在洛阳,她不过是想把我支回去,得不到‘大圣遗音’,我们俩是都不会离开那儿的,我知道她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了能留在那儿,宁可去做一把琴,也要把馆主的荣耀让给我。自那以后,我以琴阁中所藏的另一把‘海月清化琴代替了这把仿琴,半年后,我借来醉荫写曲谱之故悄悄回到了洛阳。那时薛家老太爷已经过世了,府里没有一点琴声,我只得趁潜入,找间有人声的屋子攀了上去。我在屋顶上掀开一片屋瓦,向里察看。从那之后,我永远没办法忘记那一幕……我的师楚碧痕,她竟然手里抱着一个婴儿摇晃着,站在薛啸寒身后看他读书。”宁夕尘顿了一顿,仿佛沉入了往事:“她手里那个婴儿可爱极了,像个玉娃娃般,那一瞬间,我的心就此空了。她把‘大圣遗音’留给我,自己留在了那个繁华的洛阳,竟然是为了嫁给薛啸寒!”
说到这里,楚玉声和薛灵舟都是面苍白,两人对望了一眼,心中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