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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处处以奴婢自居,一味地伏低示小。舍不得对刘骜说的甜言蜜语,都留着用到这里,献给她的假想敌们。
很快,每个人都喜欢上了这个新晋的红人赵飞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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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长安街上正流行着一首童谣。街头时时有乞儿在拍着手唱:“燕燕尾涎涎,张公子,时相见。木门仓琅根,燕飞来,啄皇孙,皇孙死,燕啄矢。”开始还只是零星地听到一两句,渐渐地,听得多了,长安市井中会唱这首小调的人也越来越多。唱的人本是无心,但还是有人发现了,这是一则不祥的预言。
汉朝制度里,政府有广教化、美风俗的职责,丞相或御史大夫也定期会派使者去民间采风,收集颂词民俗。使者把这则歌谣和其他民谚收集起来,还特意把这一则歌谣作了重点标明,禀告了御史大夫翟方进。翟方进稍稍一想便猜到了,这句歌谣句句皆有所指:“燕燕尾涎涎”,指的是新来的美人赵飞燕;张公子,是天子的娈童富平侯,此人已在朝廷里引起公愤;“木门仓琅根”,是说宫门铜锾,即将尊贵,说不定这二人以后还会飞黄腾达;至于“皇孙死”之句,更不吉利了。翟方进略作迟疑,决定不告诉皇帝,并下令封锁这则民谣,不得再传唱;否则便会被请进衙门挨板子,甚至驱逐出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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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节:第四部 飞燕(2)
后宫的粗使杂役和丫头在市井间来来往往,对这样的童谣并不陌生,甚至无聊时随口吟唱出来。当然,这些杂役的声音传不到天子和太后耳边,不过,有一位低级女官樊嫕却听到了。别人倒不怎么上心,但她凭着多年打磨出来的耳聪目明和敏锐触角,直觉告诉她,这个“燕燕”,就是新来的宠姬赵飞燕。
樊嫕正是赵飞燕的表姑。她在丞光殿掌管幕帷,虽是女职小官,然而却时时可以刺听到后宫的议论及宫闱内情。个把月以前,她就听说赵飞燕入宫了,多少有点吃惊。从这首童谣来看,这个赵飞燕就要发达了,凭着樊嫕对赵飞燕的了解,她决心赌一把。
这天,赵飞燕还在三良宫里梳妆,又有人求见了。她见惯不惊,仍然郑重其事地收拾好,含笑见客。不过,这次求见的人并不是什么妃嫔,只是一位中年妇人,长得十分素净,用头巾松松地拢着一头长发,孤身一人。赵飞燕一惊,对她笑笑:“表姑,你也来了?”命人让座、奉茶。随即,她便拂退左右。
来人正是樊嫕。她说道:“赵姑娘,现在你正蒙皇帝恩宠,后宫都羡慕不已。老身也恭喜姑娘了。”两人客客气气地扯了一回家常。
樊嫕当然不是纯粹为了道喜而来的。她看赵飞燕还算念旧,便明白地对赵飞燕说:“请姑娘恕我倚老卖老。我多年来照看你们姐妹,在宫中待了二十余年,心知后宫是是非之地。窃为姑娘担心,只怕你的恩宠不易长久。”
赵飞燕略作思索,说:“表姑,我刚入宫,除了天子的恩宠以外,没有什么可以凭借,如果你肯帮我,我自然不会亏待表姑。”
“赵姑娘,我无儿无女,看着你长大,早把你视为自己的孩子,当然会向着你。不过,若姑娘相信我,须对我说实话,我才好为姑娘效劳。”
赵飞燕已经明白她想说什么了,微笑着用手势按下她的声音。她亲自为樊嫕添水,然后又拾起杯盏,假意边走边抿着杯子喝水,在窗棂门楣边巡了一圈,确定门外无人,方才慢慢坐下,示意樊嫕紧挨着自己。樊嫕笑笑,低声问:“赵姑娘,你在入宫前,据我所知,就曾与林中一位射鸟的羽林卫士同居过。难道皇帝一点也察觉不出来你已非处女身吗?”
赵飞燕含笑说:“表姑对我知根知底,我知道表姑必是对此疑惑。实话说,皇帝对是否处女身不见得十分在乎。而且,前三日,我都不肯让皇帝近身,哭成泪人,他又岂会怀疑我?至于宫中女御长验红,那只不过是我事先准备的小小道具罢了;皇帝不起疑,其他就好办。”
樊嫕叹了一口气:“赵姑娘,你胆子真大!皇帝阅人已多,难道你就这么容易瞒过他吗?”
“是,不容易。皇帝是聪明人。所以,只有我越夸张,他才越不敢不相信我。”
樊嫕心里都替她后怕了。这个二十岁的姑娘,太了不起了。她浑身上下都是谎言,都是假话。她不是什么处女,而是早已和一位羽林卫士私通半年之久;她的父亲也并不是赵临,她彻头彻尾是一位私生女。
事实上,赵飞燕的父亲叫冯万金,她还有一位孪生妹妹。她的祖父叫冯大力,音乐造诣甚深,在江都王协律舍人手下做事。江都王的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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