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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子 我说您是粗硬的长老,因为这是对于您的老年的一个合宜的尊号。
亚马多 美不可言,妙不可言!
毛子 这怎么讲,主人?你是说我美、我的话妙呢,还是说我妙、我的话美?
亚马多 我是说你美,因为身材娇小。
毛子 小人还美得了吗?那么妙从何来呢?
亚马多 妙者,敏捷之谓也。
毛子 你说这话,主人,是捧我吗?
亚马多 确系盛誉。
毛子 我倒想把你这番盛誉送给鳝鱼。
亚马多 怎么,鳝鱼有何聪明可言?
毛子 鳝鱼算是够敏捷的。
亚马多 我是说你应对敏捷;你要使我肝火旺盛了。
毛子 得,主人,我没什么说的了。
亚马多 我最讨厌的是贫。
毛子 (旁白)真叫他说着了,他口袋里一个子儿也没有。
亚马多 我已经答应陪着王上研究三年。
毛子 主人,您用不着一点钟的工夫,就可以把它研究出来。
亚马多 不可能的事。
毛子 一的三倍是多少?
亚马多 我不会计算;那是堂倌酒保们干的事。
毛子 主人,您是一位绅士,也是一位赌徒。
亚马多 这两个名义我都承认;它们都是一个堂堂男子的标识。
毛子 那么我相信您一定知道两点加一点一共几点。
亚马多 比两点多一点。
毛子 那在下贱的俗人嘴里是称为三点的。
亚马多 不错。
毛子 瞧,主人,这不是很容易的研究吗?您还没有霎过三次眼睛,我们已经把三字研究出来了;要是再在“三”字后面加上一个“年”字,一共两个字,不是用不着那匹会跳舞的马①也可以给您算出来吗?
亚马多 此论甚通。
毛子 这说明您不通。
亚马多 我承认我是在恋爱了;一个军人谈恋爱是一件下流的事,所以我恋爱着一个下流的女人。要是我向爱情拔剑作战,可以把我从这种堕落的思想中间拯救出来的话,我就要把欲望作为我的俘虏,让无论哪一个法国宫廷里的朝士用一些新式的礼节把它赎去。我不屑于叹气,但是在骂誓这点上,丘匹德见了我也得甘拜下风。安慰我,孩子;哪几个伟大的人物是曾经恋爱过的?
毛子 赫剌克勒斯,主人。
亚马多 最亲爱的赫剌克勒斯!再举几个例子,好孩子,再举几个;我的亲爱的孩子,你必须替我举几个赫赫有名身担重任的人。
毛子 参孙②,主人;说起身担重任,谁也比不了他。他曾经像一个脚夫似地把城门负在背上;他也恋爱过的。
亚马多 啊,结实的参孙!强壮的参孙!你在剑法上不如我,我在背城门这一件事情上也不如你。我也在恋爱了。谁是参孙的爱人,我的好毛子?
毛子 一个女人,主人。
亚马多 是什么肤色的女人?
毛子 一共四种肤色,也许她四种都有,也许她有四种之中的三种、两种,或是一种颜色。
亚马多 正确一些告诉我她的皮肤是什么颜色?
毛子 是海水一样碧绿的颜色,主人。
亚马多 那也是四种肤色中的一种吗?
毛子 我在书上是这样读过的,主人;最好看的女人都是这种颜色。
亚马多 绿色的确是情人们的颜色;可是我想参孙会爱上一个绿皮肤的女人,却是不可思议的。他准是看中她有头脑。
毛子 不错,主人。头脑要绿,帽子也会绿的。
亚马多 我爱的女人生得十分干净,红是红,白是白的。
毛子 最污秽的思想,主人,都是藏匿在这种颜色之下的。
亚马多 说出你的理由来,懂事的婴孩。
毛子 我的父亲的智慧,我的母亲的舌头,帮助我!
亚马多 一个孩子的可爱的祷告,非常佳妙而动人!
毛子
要是她的脸色又红又白,
你永远不会发现她犯罪,
因为白色表示惊恐惶迫,
绯红的胜表示羞耻惭愧;
可是她倘然犯下了错误,
你不能从她的脸上看出,
因为红的羞愧白的恐怖,
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