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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楚有些惊讶地点点头:“不错,我确实试了一下,比那人差远了。”
吴越赞许地点点头:“荆兄太谦了。我是不是可以再问一下,贵门中林老板,又是如何能肯定那人是香木剑派的呢?”
林谦和沉声道:“在下也只是猜测,并没有肯定。至于‘香木剑派’这四个字,在下也不过是听先人说的。”
吴越又点头:“荆兄若想知道更详细的情况,可否单独和我去一个地方,问一个人?”
林谦和努力给荆楚使眼色,叫他不要答应。
荆楚却站了起来:“好的,我想我可以去,而且也应该去。林老板,这里的事情,请你先照应一下。”
到了这个时候,林谦和再阻止也没用了,只好答应:
“少爷,万事小心,尤其是伞要带好。”
吴越浅浅一笑,也站了起来:“林老板放心好了,吴某有天大胆子,也不敢抢贵门的信物。”
林谦和哼了一声,正欲说什么,林素珍匆匆奔了出来,径自跑到荆楚面前,将一迭银票和一些碎银塞进他口袋里,又递给他一个包袱:“路上吃的。”
她没有看任何人,连荆楚都没有着,又匆匆跑进里屋去了。
荆楚心里突然感到很酸,很疼,疼得发热发紧。
“我不会对不起你的,一定。”
他在心里这么说。
第九章 花月正春风
吴越静静地走了没一会儿,便忍不住笑开了口:“荆兄,你知不知道为什么行人都十分好奇地看着咱俩?”
“咱俩”这两个字听起来,真是别有一种意味。荆楚的心忍不住大跳一下: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他们为什么看着咱俩呢?”吴越装模作样地叹着气,道:“其实人的注意力若是集中到某一件事情上的时候,就说明了一个问题。'奇+书+网'这个问题荆兄想不想知道?”
“不想。”荆楚冷冰冰地回答。
实际上他知道为什么,只是他不愿和吴越多说话而已。
他不得不跟着吴越,却不知道吴越会领他到哪里去,也不知道等待他的是什么。
他隐隐有些恨吴越了,不是因为吴越没把他这个少年门主放在眼里,而是因为吴越拿他和林素珍的关系寻开心。
吴越伸伸舌头:“哟!干吗这么大火气?你为什么不想知道?我偏偏就要让你知道。”
她像是自言自语地道:“一件事引人注目的原因,当然是因为这件事古怪,至少是不大协调吧。比方说,如果大街上有许多人做生意,走路,大家彼此,便谁也不会太注意谁。但如果有个纨绔儿一本正经地蹲在菜摊前买菜,还和卖菜的老妇讨价还价,大家就会看热闹了。
因为纨绔儿一般不会去买菜的。又比方说,有两个香客,突然在庙里打起架来,连和尚都会围观的。因为庙里本就是个不该打架的地方……”
荆楚不说话,径直走着,两眼下视,看着自己的脚尖。
“……行人为什么会注意咱俩呢?当然也是因为咱俩在一起不协调,而且相当相当地不协调。首先,今天艳阳普照,万里无云,荆兄却挟了一把雨伞,而且还是把颜色古怪的伞;其二呢,吴某人是衣冠楚楚,丰神如玉,潇洒风流,俨然才子,荆兄却是农夫打扮,容颜平常,拘谨木讷。而咱俩又偏偏走在一起,不像主仆,也不像朋友;其三,我拼命讨好你,又说又笑。而你,一个农夫,却居然不理我……喂,荆兄,你在听吗?”
荆楚漫声应道:“在听,不过听得不太认真。”
“你觉得我说得对不对?”
吴越笑得更甜了,艳阳下,她的丽色简直娇媚得能让万古寒冰都融化。
荆楚不敢看她:“很对。”
吴越轻柔俏皮地笑道:“那你是不是感到不自在?”
荆楚冷冷道:“不,我很自在。首先,晴天带雨伞,说明我有长久打算。行路人万事小心,又怎知转眼间会不会风雨大作呢?那时候只怕我这把伞可以派上大用场,而吴兄却不免变成落汤鸡了。其二呢,仕子富贾、王子皇孙,衣冠楚楚,并无什么不当。而在下身为农夫,自该是农夫打扮。至于说到丰采如玉等等,也只不过因为吴兄是个很……很那个的女孩子,扮上男装,自然胜过在下许多,这也算不了什么。”
吴越大笑起来:“荆兄的口才原来也这么好!只是你有一词似乎没有说出来,‘那个’是什么意思?是不是‘难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