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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睛贪婪地盯住那扇小窗户望着,他把那个圣物盒放到嘴上,不住地吻着。
柯柯纳非常潇洒风雅地向两个女人行礼,就象在沙龙里面一样。
她们摇晃她们的给泪水湿透的手帕,来回答他的行礼。
卡博什用手指碰碰柯柯纳的肩膀,同时对他便了一个意昧深长的眼色。
“是的,是的,”皮埃蒙特人说。
于是他向拉莫尔转过身来,对他说道:
“拥抱我,好好地去死吧。这没有什么困难,朋友,你是这样勇敢!”
“啊,”拉莫尔说,“我无法这样好好地死去,我太痛苦了!”
神父走过来,递给拉莫尔一个有耶稣像的十字架。拉莫尔微笑着把他手上拿的圣物盒给他看。
“不管怎样,”神父说,“向那位曾经遭受过您将遭受的痛苦的人请求给您力量吧。”
拉莫尔吻基督的脚,他说:
“请替我请仁慈圣母会的修女为我祷告。”
“快一些,快一些,拉莫尔,”柯柯纳说,“你叫我这样痛苦,我觉得支持不住了。”
“我准备好了,”拉莫尔说。
“您能把您的头伸得非常直吗?”卡博什说,他已经在跪着的拉莫尔背后把剑准备好了。
“我希望能,”拉莫尔说。
“那就一切都会顺利。”
“不过您,”拉莫尔说,“您不要忘记我向您要求过的事,这个圣物盒会给您打开那些门的。”
“您放心。可是您尽量把头伸直。”
拉莫尔伸直头颈,眼睛向那座小塔望去。
“永别了,玛格丽特,”他说,“愿……”
他没有说完,卡博什用飞快闪亮的利刃剑,象闪电一样,一下子就使脑袋落下来,滚到柯柯纳的脚跟前。
身体宁静地躺着,就象在睡觉。
成千上万的叫喊声汇成一片巨大的叫喊声回荡着,在所有的女人的声音当中,柯柯纳好象听到有一个声音比其它一切声音更加显得悲痛。
“谢谢,我尊敬的朋友,谢谢,”柯柯纳说,他第三次把手伸向刽子手。
“我的孩子,”神父对柯柯纳说,“您没有什么话要对天主说吗?”
“的确没有,我的神父,”皮埃蒙特人说,“我应该对他说的话,昨天我已经对您全说了。”
随后他转身向卡博什说:
“好啦,刽子手,我的最后的朋友,再帮一次忙。”
在他跪下以前,他向人群环视了一遍,他的眼光宁静从容,一阵低低的赞叹声送到他的耳朵里,使他的自尊心得到很大的满足。他抱住他朋友的脑袋,在紫色的嘴唇上吻了一下,然后向那座小塔最后望了一眼,跪了下来,同时,一直把那个他最心爱的脑袋拖在手上。
“该我了,”他说。
他还没有说完这几个字,卡博什就使他的脑袋飞了起来。
干完这一下,这个可敬的人不禁全身痉挛性地颤抖。
“结束得正是时候,”他喃喃地说,“可怜的孩子!”
他费劲地从拉莫尔的收缩的双手里拿出那只金圣物盒,接着把他的披风盖在两具悲惨的尸休上,双轮运货车要装着它们到他家里去。
一场热闹结束了,人群纷纷散开。
六十一 示众塔
黑夜降临到由于到处传播的这次死刑的新闻依旧在颤动着的城市,那些从一张张嘴传开去的有关细节,使得每家人家愉快的晚饭时光都蒙上了阴郁的色彩。
可是,和沉默凄凉的城市完全相反,卢佛宫里却是灯火辉煌,人声嘈杂,一片兴高采烈的气氛。因为宫里正在举行盛大的舞会,这是查理九世指示举行的,他在下晚上举行舞会的命令的同时,也下了在早晨处决犯人的命令。
纳瓦拉王后从前一天晚上起,就接到要她参加舞会的命令。她抱着拉莫尔和柯柯纳夜里将会越狱的希望,坚信拯救他俩的所有措施都万无一失,所以回答她的哥哥说,她将遵照他的愿望参加。
可是,自从小教堂的那一幕使她失去全部希望以后,自从她怀着对她一生中感受到的最伟大最深沉的爱情的最后的怜悯,亲眼目睹死刑的执行以后,她决定不管是请求也好,威胁也好,都不能叫她在圣让河滩广场看到那一场悲惨的聚会的同一天里参加卢佛宫的欢乐的舞会。
查理九世国王在这一天又一次显示出他具有坚强的毅力,那也许是任何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