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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过夜。据说,当晚有一鸟,形如斑鸠,在树林中叫个不停,似叫道:“各各祸逃,各各祸逃。”它奔遑往反数日;遍啼城中。
朝鲜流亡朝廷逃出汉城的当天,加藤清正就率军杀到了汉江南岸,只见奔腾滚滚的宽阔江面上既没有桥梁也没有渡船,鲜军早已将船只全部聚到北岸去了。清正急得摩拳擦掌,如果行动迟缓,攻下汉城的头功就会被草药奸商小西行长夺走了。情急之下,他见江边有很多大树,便下令砍树造筏。
汉江北岸,朝鲜元帅金命元、副元帅申恪率军一千余人在那里布防。鲜军见对岸的倭军足有两万多人,而且刀枪林立,背后小旗波涛般随风飘动,盔甲更是耀眼夺目,不由得各个心中发慌。此时,加藤清正也看到了对岸的鲜军,他立即下令开枪射击。由于江面足有二里多宽,弹丸根本打不到对岸。谁知,已如惊弓之鸟的金命元吓得赶紧脱掉盔甲,换上民服,一溜烟儿跑没影了,手下千余士兵也四散而逃。
见到此景,清正笑得嘎嘎的,率军乘筏渡过汉江,待全军在北岸集结完毕时,已是五月初三的凌晨。加藤清正军团足下生风似的赶到汉城城下,只见城头插遍了绘有小西氏家纹的军旗,清正大吃一惊,难道小西行长会飞不成?原来,当初二人兵分两路,行长选择绕道汉江源头,再转向汉城,虽然路途遥远,但无天险阻挡,沿途的鲜军又十有*不战而逃,因此行军迅速。清正虽然挑了条近道,却有大江拦路,又无船渡河,制造船筏耽误了大量时间,故而“姗姗来迟”。那位镇守汉城的李阳元下令将所有兵器投入汉江后,弃城北逃,行长未发一弹便占领了汉城。小西行长军团在釜山港登陆后,长途奔袭九百里,仅二十天就占领了朝鲜京城,真可谓行兵如飞。
李昖带着流亡朝廷在五月初二逃到陪都开城,刚停下歇歇脚,柳成龙、金诚一等人就弹劾李山海误国,山海遂被调任外职,柳成龙则如愿受封领议政之职。五月初五,逃亡朝廷终于抵达另一陪都——平壤。
黑田长政军团在相继攻破金海、昌原、昌宁、玄风、星州、金山、秋风岭、清州、龙仁后,在五月初七进入汉城。
在此之前,接到全军出击命令的倭军其他军团也早已相继登陆,并分头杀向朝鲜腹地。毛利吉成的第四军团进攻江原道,福岛正则的第五军团直捣忠清道,小早川隆景的第六军团压制全罗道,毛利辉元的第七军团驻守庆尚道。全军总大将、不满二十岁的宇喜多秀家的第八军团也登陆釜山,在汉城沦陷的当天北上,并进驻汉城,镇守京畿道。
为了压制全罗道,小早川隆景将第六军团分为两路,他的进兵计划是:自己亲率主力北上尚州,转而西进,进驻北部边界处的锦山;安国寺惠琼率二番队由昌原,渡洛东江,从东部进兵。隆景企图以两队发动钳形攻势,从北、东两个方向夹击全罗道。
倭军攻入汉城路线图 (图中的1番队便是指本书中的第一军团,其他类似)
五月中旬某夜,安国寺惠琼命人在洛东江东岸的浅水处设立木桩,以为标记,准备次日寻桩渡河。翌日清晨,倭兵在河中寻得木桩,只听惠琼一声令下,所部各个宽衣解带,如放鸭一般,嬉笑着、打闹着;扛着枪、牵着马冲下河去。谁知,很多倭兵被湍急的江水冲走,剩下的也在河中寸步难移。惠琼疑惑不已:“莫非江水暴涨不成?”正在此时,只见两岸杀出许多人马,为首一员大将身穿红袍,所到之处倭兵死伤无数。本就不成队形的倭军顿时大乱,惠琼想整队相应,但已然不及,二番队被杀得大败,折损不少人马。惠琼率队且战且退,最后率余部退回昌原,以图再进。
虽然朝鲜官军屡屡失败,丑态百出,但是倭贼到处烧杀奸淫,激怒了朝鲜百姓。“客人来了有好酒,若是那豺狼来了,迎接它的有猎枪……”这首三百多年后的歌曲同样反映了当时朝鲜百姓的心声。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他们自发组织起武装力量,与来犯之敌展开殊死搏斗,谱写下一段段可歌可泣的英雄故事。史称这些民间的自发武装为“义兵”,而率领义兵的首领则称为“义兵将”。
庆尚道星州的郭再佑在得知倭兵入侵后,于当年四月廿一组织义兵,袭扰倭军的补给线,安国寺惠琼所率二番队的进兵路线恰巧就在郭再佑义兵的游击范围内,算他倒霉。当夜,倭兵设立木桩返回后,郭再佑就命人将木桩移入深水处,并伏兵两岸,静待时机。洛东江一战,“红袍将军”郭再佑名震朝鲜半岛。不料,庆尚道巡查使金晬因不满郭再佑私自起兵,又不听他节制,心生怨恨,诬陷郭再佑拥兵自重,有篡位之嫌。盛怒之下的郭再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