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路难(第2/2 页)
想要摇一摇头,因为这本是自己的苦痛,又何苦败坏她人兴致,可看着她傻憨憨的笑,心门悄然开了道缝,于是轻轻点了点头。
那断断续续的绵软声音风吹不断,酒喝到底,唇齿间都是酸酸甜甜的滋味,少年望着一对晃动的影子,心尖破壤而出的苗叶微微颤动。
话休絮烦,眼见时辰不早,要过三更了,两个人将这一片打扫后各自回了住所。
由于夏日出汗多,月书熬着夜,又特意从井里打了几桶水,屋里就着凉水冲了个澡。
门窗都关了个严实,浑暗暗的外间只点了一盏灯,水花溅出木盆之外,盘着头发的少女搓了澡豆,近乎是摸黑再洗。
水声哗啦啦响,未几,她挤干净毛巾擦拭,那一点青梅酒的酒精还盘桓未散,以至于她抬头望着灯台时,似乎隐隐约约瞧见了个人影在窗外徘徊。
月书歪着头,慢慢皱起眉头,莫名想到了一系列鬼故事,便不敢磨蹭,囫囵穿上衣服。
等她端起灯,那屋外窗棂上就有轻轻的叩击响,月书吓了一大跳。
“谁?!”
猛地拉开格窗,豆大点的烛光已被风扑灭,她两眼先是黑了下,等定睛再看,却是对上一张熟悉的面容。
“大、殿下?”
屋檐下的男子穿着件墨绿水纬罗道袍,头发微有凌乱,眼眸黑润,颀长身姿,如今笑起来,月书看得直呼男狐狸精来了。
宋希庭这夜趁人都睡着了偷偷摸摸爬出来,谁知等他的第二句是这个,当下一巴掌盖在她脑壳上。
月书反手还击,被人抓住腕子又对着脑壳敲了三下。
他还说:“一天不见,脑子就堵住了。”
这声音带着笑,她一听就恼火,重重放下烛台,朝外左顾右看,压着声骂道:“你这是吃了熊心豹胆了?就不怕被人发现?!”
宋希庭手搭在窗棂上,想了想,摇头:“只消掌事不知即可。”
“你这么怕她?”
宋希庭噗呲一声笑了,另一只手也搭上窗棂,反问道:“你嫌看门这活儿太舒坦了,要她给你赶到厨房烧火洗碗还是濯衣房里洗脏衣服?”
月书学他,哈哈笑了声,却是趁其不备猛地关窗。
对着窗格子,宋希庭冷了脸。
屋里面人说:“我要睡觉。”
屋门外,月光静悄悄的,洒在身上,像一层细细的小雪。
神色冷淡的青年抖落一身如水月色,酝酿过后,二话不说,一脚踹开了门。寂静夜里,嘭一声响,又吓得月书一跳。
她才脱下披的衣裳,趿着鞋坐在稻草床边沿,呆望了几秒后猛地反应过来,四下寻找防身工具。
“你、你别冲动。”略显慌乱的少女抱着木枕,努力解释,“我才洗完澡,要穿几件衣裳,不方便开窗。”
阴沉沉的青年坐在外间的凳子上,并没有出去的意思,黑暗里,那一道目光仿佛是把无形中的刀子,落在身上,滋味极不好受。
“怎么不换衣裳了?”
月书抓着领口,商量道:“你出去一会会,我马上就好。”
宋希庭掸了掸袖子,转了个面,声音淡淡:“就这样。”
月书见他是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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