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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轻教授的目光盯着那具尸体,闪着一种特殊的光芒,充满兴奋。有一小股火苗在他的眼睛里一跳一跳的,就像夜晚里飞舞的萤火虫。
他的嘴角挂着一丝微笑,一只手不禁地在尸体的胸脯上拍了两下,发出噗噗的声音。
他嘴里不禁地赞叹着,多长时间没有看见过这样强壮新鲜的尸体了。他另一手把尸体仍旧脖起的**按倒下去。
他隐藏在眼镜后面的目光几近贪婪地看着尸体,那目光又是那么的犀利,仿佛躺在他面前的已经是一具被他肢解破碎的各个器官了,抑或一具血淋淋的骨头架子。那是一双几乎可以杀人的眼睛。
他说,我们还可以看见血,看见红色,我一直都喜欢红色。几年里都没有在这样新鲜的尸体上下刀了,我的手对那些被浸泡的尸体已经厌恶痛绝了,没有血,没有色彩,我的神经都有些麻木了,你们真幸运,刚上了一年学,就能看见在新鲜的尸体上手术。死是世界上最好的麻醉药。不是吗?
他笑了笑又说,我说得好象是在杀猪是吗?其实外科医生更像一个手艺精湛的木匠。
同学们被他的笑话逗笑了,恐惧心理减轻很多。
小乔始终没有缓解心里的恐惧,她听着年轻教授谈笑风生的讲话却更加恐惧,她看着年轻的教授那白净的脸膛,开始对这个人也恐惧起来,尤其是刚才年轻教授看见那具新鲜的尸体时嘴角挂着一丝狞笑。
可以看出他是一个迷恋鲜血的人,他几乎疯狂地说到血,说到那血飞溅出来的状态,气味和声音。
但他还是惋惜地说,死者,毕竟是死者,它的血已经不像活人的血那么鲜艳了,那么血味十足。
他惋惜地叹了口气。
小乔坐在椅子上不敢下来。她知道她的裤子因为惊吓被她尿湿了,她有些难为情,尴尬地坐在椅子上。
她坐的椅子突然晃动起来。
她仿佛感觉到一具尸体在她身后像摇晃婴儿床似的在摇晃着她的椅子,她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下来。还好,那些同学都聚精会神地听年轻教授在讲着,而没有注意她,否则她又会叫人笑话了。
她跳下来后,猛地回头看着那个椅子仍在晃动着,却根本没有什么在摇动它。
小乔的心理几乎要崩溃了。
她牙齿打颤,大脑一片空白,仿佛她的脖子上顶的是一个被火焰燃烧起来的白灯笼。那不是面具,而是真实的灯笼,一根微弱的蜡烛在里面燃烧着,火苗时高时低。一阵大风刮过来,在摇曳着你的白灯笼,火苗熄灭,白灯笼随风飘了起来。一个没有脑袋的人,在行走着,在追赶着那飘走的白灯笼,她迷失在街道上……
小乔看见年轻的教授拿起尸体解剖刀,她目瞪口呆,张目结舌。
他几乎是自言自语地说:“多么周正的一个脑袋,可惜了,看来只好把它割下来,丢在垃圾筐里了。”
他叹息着又说:“还有那对眼睛,多让人可惜啊,如果那子弹从他的鼻梁穿过就好了,
那样一双眼睛会保全的很好。现在的医学院是多么的缺少一双这样的眼睛的标本啊?”
他显然在责备武警的枪法,更为那双没有保全下来的眼睛惋惜。“两枪,绝对是两枪,怎么都从犯人的眼睛穿过来的呢?我们从头开始有些不符合理论程序,可是我不喜欢看着一个几乎废弃的器官还摆在那里,这样会影响我的情绪,我喜欢心情愉悦地去面对一个尸体,喜欢我的刀游刃有余地进行我的解剖,这样也是对一个死者的尊重。每一个被我们解剖的事物都是值得我们去尊重的,这是职业精神。”
他有些喋喋不休。
他一解剖刀从尸体的脖颈切下去,刀子碰到了喉管的脆骨,停顿了一下,咔的一声,脆骨被切断了,接着一腔的血溅了出来,他的嘴里发出嘘嘘吸动的声音,微张的嘴唇露出他洁白的牙齿。他眼睛瞪得很大,目光贪婪地随着那溅出去的血滴飞舞着,他的刀继续切下去,在椎骨处又停了一下,他好像在找那椎骨的缝隙,轻轻地刀子发出骨膜断裂的清脆的声音,他在切下去,切下去,切断最后的一层皮肤。
一个血肉模糊的脑袋就被他捧在手里。
切得是那么整齐,可以看见那椎骨断裂处的一个白色的圆环及淌出来的骨髓。
全场的学生都静悄悄的,只能听见各自的心跳声。
“你们知道古代的一个好的刽子手在砍人头的时候,非常迅速,在人头落地的时候,仍然会在地上滚上九圈,两眼圆睁着,没有一丝痛苦。鲁迅在他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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