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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问题吗?”文尼在门口探进头来,问道。
“我马上过来。”杰克说。
文尼松开手,门又关上了。
杰克洗了洗手,重新戴上手套,然后回到解剖台。
“我们这就干起来吧。”他说了一句。
“我已经检查过全身,”克林特说,“没看到有什么地方像是蚊虫叮咬的,你看呢?”
杰克耐住性子,不去开导克林特,就像克林特开导他那样。他仅仅是着手进行体外检查。直到检查完毕,他才开口了。
“看得出,没长坏疽,没有紫瘢,也没有蚊虫叮咬,”他说道,“可只要看一眼,我就能看出她有些颈部淋巴节肿大。”
杰克将这些部位指给克林特看,他立刻点头表示同意。
“这无疑与鼠疫是一致的。”克林特说。
杰克没有吭声。他从文尼手中取过一把解剖刀,利索地做了典型的“丫”字形解剖切入。动作的大胆无情使克林特大吃一惊,他后退了一步。
杰克迅速而又小心翼翼地干了起来。他知道,内脏器官翻动得越少,传染性微生物进入空气的机会也越少。
杰克取出内脏,立刻将注意力转向死者的肺部。就在这一时刻,卡尔文进来了,站在身后,看着杰克把刀插进这一个显然带病的器官。杰克将这个肺像蝴蝶一样摊开来。
“大面积的大叶肺炎和先期器官坏死,”卡尔文说,“与诺德尔曼非常相似。”
“我下清楚,”杰克说,“在我看来,病变的量一样,实变的要少一些。瞧这些淋巴节区,老是看上去像早期坏死的肉芽瘤。”
听着这些病理学行话,克林特感到索然无味或者说不知所云。他记得在医学院学过这些术语,但早就忘了它们的意思。“像鼠疫吗?”他问。
“有些关系,”卡尔文说,“我们再看看肝和肾脏。”
杰克细心地取出这些器官,切开。处理肺的时候,他把切开的表面摊开来,以便每一个人都能看清。连劳瑞也从她的工作台走了过来。
“大量坏死,”杰克说道,“肯定属于病毒性,和诺德尔曼或我先前解剖的那几个一样。”
“我看像鼠疫。”卡尔文说。
“可为什么荧光抗体测试呈阴性呢?”杰克说,“这告诉了我某些东西,尤其是与肺部的表象结合起来。”
“肺部怎么啦?”劳瑞问。
杰克把肝和肾拨到一边,让劳瑞看切开的肺部。他说了说自己在病理方面的考虑。
“我明白你指给我们看的意思了,”劳瑞说,“这与诺德尔曼不一样。他的肺实变的地方无疑要多一些。这一个看上去更像严重的进行性肺炎。”
“哇!”卡尔文说,“这不是肺炎。绝对不是。”
“我想劳瑞也没说就是肺炎。”杰克说。
“我没说是,”劳瑞赞同地说,“我是用肺炎作为描述这些感染的一种方法。”
“我认为是鼠疫,”卡尔文说,“我意思是说,如果我们昨天从这同一家医院不是只取得一个病例的话,我就不会这么说了。不管他们的化验室怎么说,是鼠疫的可能性很大。”
“恐怕不是这样,”杰克说,“还得看看我们的化验室说些什么。”
“那十块钱翻一番怎么样?”卡尔文说,“你就那么有把握?”
“没什么把握,但我要跟你赌一把。我知道钱对于你是多么的宝贵。”
“我们是不是到此为止了?”克林特问,“如果是的话,我恐怕应该走了。”
“我基本上做完了,”杰克说,“淋巴上还有一点点,接下来就是为显微镜取样。您如果现在就走的话,也不会落下什么。”
“我给您指路。”卡尔文说,
“如果你认为这个病例不是鼠疫。那你认为它是什么?”劳瑞回头看了看那具女尸,问道。
“我没法跟你说。”杰克说。
“说吧,”劳瑞催促着,“我决不告诉任何人”
杰克看了看文尼。文尼举起双手。“我守口如瓶。”
“好吧,我还得回到原先我对诺德尔曼诊断的不同看法,”杰克说道,“再缩小一点,我不得不又一次踩在薄冰上。如果这不是鼠疫,那么从病理和临床两方面来看,最相近的传染病就是兔热病了。”
劳瑞大笑。“兔热病发生在曼哈顿一个28岁的产后妇女身上?”她问,“那种病极其罕见,尽管不像你昨天诊断的鼠疫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