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2/4 页)
的。娘只喊成礼把屋子收拾一下。和了些泥,加上剁烂的麻、稻草节,把坑坑洼洼的墙面糊了一遍。喊他把破旧的箱子搬出来,刮了腻子,重新油漆了一遍。
成礼喊何老拐的二娃子狗蛋过来帮忙。成天在院里的树阴下忙乎着。狗蛋跟成礼同岁,玩得也好。何老拐家族住东头。是青砖大院。何老拐的哥何大清是何家湾的富户,有一百多亩水田,两百多亩旱地。何老拐每年从大哥那里分粮食过来。狗蛋是二少爷,斜眼歪鼻,长年淌着鼻泣。喜欢跟成礼玩,是成礼的一条尾巴。他爹何老拐也懒得管他。何老拐吃喝嫖赌,忙不过来,还抽好抽几口大烟。
狗蛋不吃苦,没干到几下就坐在石墩上喘气,“你娘咋想起这事,大热的天,累死人么。该不会是给你娶媳妇吧?”
“求。你的屁话咋这么多,让你端个泥,没端到两下到弹嫌起来了啊。快去。”成礼说完往狗蛋的脸上摸了把泥。顿时把狗蛋摸成了花脸。成礼笑着跑开了。狗蛋起身,抓起把泥撵了上去。他们在院子里疯跑,嘻闹着。
娘抱着染回来的布,推院门进来,差点被狗蛋的泥巴打中。
“悖时的,不好好干活,闹啥呀。看看,翻了天了。”
成礼和狗蛋便又抓紧干活。在黄昏时终于干完了。抓起娘做的苞谷面馍,吃了,喝了碗汤。就赤着上身,光着脚,一身的泥巴,跳进了柳河。
拱桥下水边有妇女姑娘洗衣服。他们便往上跑,在一片没人的河滩里赤条条地泡着。河不大,水也浅。一边是山崖,垂着藤蔓,一边是不高的河坎。长满了芦苇和灌木。柳河的水是从南山里流出来的。很凉,很舒服。在水里打闹一阵,在河边的大石头缝里,摸了两只螃蟹,便躺在沙滩上,闲聊。成礼瞅着狗蛋胯下的牛牛,在稀疏卷曲的黑毛间,软塌塌地卧着,像个煮熟的蚕蛹。成礼伸手去摸了一把,狗蛋夹起腿来缩成一团,嘻笑着。
“做啥子么你,摸你自己的呀。”狗蛋笑着。
“你看,我这个一摸就起来了,你看。”成礼自豪地撇着嘴。
狗蛋爬过来看,果然,成礼的手几拨弄,牛牛便在一丛浓密卷曲毛间,直挺挺得竖了起来。很丑陋,像发怒僵直的脖子,涨鼓鼓的青筋绷着。狗蛋便伸手过来捏了一把,硬梆梆的,烫乎乎的。
成礼打开狗蛋的手,“滚,摸啥。”
狗蛋吸了下鼻子,一撇嘴。“摸啥?摸逑么!哼,你这算啥,我家的水牛的逑,有这么长,这么粗呢。”狗蛋夸张地比划着。
成礼伸手在狗蛋的头上打了一下。“逑话,怎么跟水牛比嘛,那是畜生嘛。”
狗蛋嘻笑着,凑过脸来,“你的这么硬有个逑用!日过女人吗?”
成礼有些不好意思:“你日过?”
狗蛋自豪了,翻过身去平躺在沙滩上,用脚撩着水,说;“日过!”
“逑。吹牛。就你这小鸡鸡还日过女人?怎么没听你说过?”
“不敢说嘛。我爹说,如果说出去就把我骟了。骗你是这个。”狗蛋比了个王八的手势。
成礼信了。一翻身把骑在狗蛋身上,把狗蛋的头使劲地按到沙里。“说,说还是不说?”
狗蛋求饶,“说,说,我说。”
狗蛋的爹何老拐,三年前从县城里带回过一个女人,穿洋花布衣服,拎一口棕箱,住进了老拐家的院子。人瘦瘦的,穿得还干净整齐,脸白白的。何老拐收了二房。
河家湾的婆娘们在街巷上纳鞋底,说是非,撇着嘴说:“娶也不娶个好的。娶这么个干货,能下蛋么?再看那气色,吊死鬼一样。再说了,也来历不正的。哪个晓得是啥人家的闺女?是干啥子的?呸、呸、呸。晦气。”马上有人接上茬,瞧瞧东头,神秘地说:“哎,我听说是个窟窿货,是何老拐从城里的窑子里捡来的烂货。”尽管何老拐放出话来,说是城里女校的学生,河南人。父母回河南奔丧,遭了土匪,把自己的命也奔了。女娃子可怜,想找个人家嫁了。经人搭线,就找到了他何老拐。何家湾的婆娘们还是撇撇嘴:“城里那么多有钱人,就让你何老拐捡了这个便宜?哄鬼去”。
何老拐坐在秋全的茶铺里,脱了鞋,一只干瘦的毛腿架在长凳子上,戴着椭圆的黄铜架的石头眼镜,喝着烫烫的茶,骂到:“啊呸,那些嚼烂舌头的死婆娘,她们懂啥么?她们是眼红,她们晓得啥嘛?只晓得女人要肥壮结实,勾子又大又圆,能下劳力,能生娃娃。那是母猪么!真正的女人,咳,那就要像齐瞎子说书说的那样,啥子……。哎,瞎子,那几句话咋说来着?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