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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最新的国家。……新旧相续,源远流长,古老的中华民族文化将放出新的光彩。从以上文中不难看出,这是一个真诚的爱国主义者的心声,是一个诚挚的思想家内心的愿望。 1946年,冯友兰接受美国费城宾夕法尼亚大学的邀请,到该校任客座教授一年,一方面,讲授中国哲学史,另一方面,还与卜德一起翻译他的《中国哲学史》。这时,他已取得了在美国的永久居留权。因为给学生上课,冯友兰用英文写了一部中国哲学史讲稿。这部讲稿,在1947年离开美国的时候,冯友兰将此讲稿交给纽约一家出版社出版,题名为《中国哲学小史》。这本书有法文和意大利文的翻译本,还有南斯拉夫的译本。1985年又出版了涂又光翻译的中文本。差不多同时,冯友兰的《新原道》也由一位英国朋友翻译成英文在伦敦出版,题名为《中国哲学之精神》。 1947年,中国的局势急转,解放军节节胜利,全国解放在望。是归,是留?形势逼人,要求在美华人作出抉择。有些朋友劝冯友兰定居美国,冯友兰却说:“俄国革命以后,有些俄国人跑到中国居住下来,称为白俄。我决不当白俄。解放军越是胜利,我越是要赶快回去,怕的是全中国解放了,中美交通断绝。”于是他辞谢了当时有些地方的邀请,只于回国途中在夏威夷大学住了一学期,于1948年2月回到清华大学。是年12月,清华大学就先北京而解放了。在清华大学解放前夕,南京国民党政府委派青年部长陈雪屏(原西南联大训导长)来清华大学。席间,陈雪屏宣布,南京方面准备一架专机,来迎接诸位先生。冯友兰坚决拒绝,他说:“自此以后,我在人事上虽时有浮沉,但我心中安慰。我毕竟依附在祖国的大地上,没有一刻离开祖国。” 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了。开国大典前夕,有许多著名的大学教授给毛泽东写信,决心抛弃旧思想,学习新思想。在当时的环境感染下,冯友兰也在10月5日给毛泽东写了一封信,大意说:我在过去讲封建哲学,帮了国民党的忙,现在我决心改造思想,学习马克思主义,准备于五年之内用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方法,重新写一部中国哲学史。八天后,毛泽东派专人送来回信。信的原文是:�   。。
冯友兰小传(4)
友兰先生: 10月5日来函已悉。我们是欢迎人们进步的。像你这样的人,过去犯过错误,现在准备改正错误,如果能实践,那是好的。也不必急于求效,可以慢慢地改,总以采取老实态度为宜。 此复,敬颂�教祺! 毛泽东 10月13日 冯友兰没料到毛泽东的回信来得如此之快,并且信还是他亲笔写的,当时颇有意外之感,只是对信中“总以采取老实态度为宜”有点反感。心想,什么老实态度,我有什么不老实?经过30多年后,冯友兰才开始懂得这句话:我说我要用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方法,在五年之内重写一部中国哲学史,这话真是肤浅之至,幼稚之极。学习马克思主义,掌握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方法,谈何容易,至于要应用它到哲学史的研究工作中,那就更困难了。要想真正应用它到实际工作中去,那就非把它化为自己的思想的一部分不可。……学习马克思主义,也得马克思主义“化”了才行,这样的“化”岂是三年五载的时间所能完成的?没有这样的程度,而要重新写《中国哲学史》,那也不会新到哪里,充其量也不过是用马克思主义的字句生搬硬套而已。 同年的冬天,北京郊区开始土地改革,学校号召全校师生参加工作组。冯友兰与妻子都报了名,工作组一行有十人左右,工作区域是卢沟桥及附近村庄。工作组就驻在镇中一所小学里,生活和工作的条件极为艰苦,气温常在摄氏零下10度左右。室内外温差无几,晚上人们冷得发抖,清晨起来,毛巾、牙刷冰冻有如钢板一块,钢棒一根。吃饭分派在农民家里,一顿一户,叫吃“派饭”(付款),有时吃一顿饭,来回步行一二里。小学无礼堂设备,每次村民大会都在室外小操坪上召开,冯友兰一站好几个钟头,他蓄有长须,雪花在长须上结成小冰珠,像一串串珍珠满须皆白。晚上还要到农民家“访贫问苦”,有时来回一二十里,冒着鹅毛大雪而去,脚踏积雪而归。 土改工作结束,工作组返校时,农民们依依不舍,特地为工作组准备了一辆小毛驴拉的车为工作组送行。冯友兰与妻子都坐在行李车上,挥手向农民告别,与冯友兰同去的有一个学生叫刘鄂培,是湖南人,生长在城市,从未坐过驴车甚至没有见过小毛驴,出于青年人的好奇心,自告奋勇,挥鞭赶车充当驾车人。一路上行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