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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不与命运抗争。一年到头面朝黄土背朝天,还没有饭吃,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受苦。我们办夜校,让九叔这样的乡亲学文化,明道理,觉悟起来。
大家都说毛泽东这个主意好,教乡亲识字明道理,是造福乡里的大好事。但不知怎么个办法。毛泽东说,这不难,老师呢,现成的。杨开慧是大教授的千金,这次来韶山,让韶山人见识见识,大教授的千金,怎么样?众人都叫好。杨开慧说,我当老师可以,两个细伢子怎么办?毛泽东说,好办好办,有淑兰嘛。王淑兰说,三哥有这个想法,嫂嫂放心去就是了。毛泽东说,老师有了,学生就要大家去招。总不能这个杨老师上了讲台,没有学生听课吧。钟志申拍胸脯说,我包你两天之内招二十个,福轩、叔侃、耿侯、新梅六哥你们四人一人招十个,这个班就够了。众人说是,就分头去招生。
这天早晨,太阳红灿灿的极是可爱。杨开慧又像往日一样,早早起了床,在上屋场的后山转着。她觉得爬在山上看着这满山青翠,呼吸着清新湿润的空气,感觉真好。她想象着青少年时代的毛泽东在山上打柴,在田间插禾收割的情景,心里更有一种不同的感受。
她在山上爬了一阵,又下山到田塍上转着,这时,太阳又升高了些,从田塍路上,走来一个妹子。
妹子长得眉清目秀,身段窈窕,青春姣好。她低着头赶路,步子迈得碎急,在田塍上迈的步子更显得好生健美。她和杨开慧相对走来,田塍路不宽,杨开慧便侧着身子让路。那妹子走到杨开慧身边,忽地站住了,抬头一望,“呀”地叫了声,把杨开慧吓了一跳。
来人叫三秀,从杨林桥炉门前来,正是毛泽东第一个妻子的小妹。她父亲罗鹤楼听说毛泽东回来了,还带来杨开慧,不由想起自己的大女儿一秀妹子。若是一秀妹子不死,毛泽东回韶山,必然会先来炉门前看他。以往毛泽东一遇农忙时节,都要来帮忙,一秀妹子不幸去世,毛泽东去外面读书,每次回韶山还来看他。昨天,他在银田寺赶集,碰见成胥生的管家曾仲池。毛泽东回来就忙着给叫花子收尸送葬,曾仲池估计他还没去炉门前,一打听,果然没去。曾仲池说,毛泽东有新夫人杨开慧,还是大教授的千金,哪还会记得来你炉门前。罗鹤楼很憋气,看看现在还是正月,今天一早便叫三秀去喊毛泽东来吃年饭,看毛泽东还认不认他这个岳老子。
三秀看见给自己让路的年轻女子面生,虽年纪大自己一点,但长得却是如雪白嫩,穿着蓝布罩衣,披着齐耳短发,显得青春靓丽,不由得惊叫一声,想此靓丽女人必是姐夫的新夫人杨开慧了,便定定地望着杨开慧,果然貌若仙子,姐夫如何不被她迷住?姐夫忘记了她们罗家也是情有可原。自己若是个男人,遇上这样的女人,也会一样动心一样被迷住的。
“小妹妹,你过去吧。”
“你过去吧。”那女人又说。
三秀见那女人好生客气,便又有些不好意思,姐夫的新夫人这么知书达理,也不免让自己侧目相看。三秀不说话,板着脸从杨开慧身边走过去。杨开慧感到好奇,回头一看,三秀径直向上屋场走去。她便远远地跟在后面,看这犟妹子到底是毛泽东的什么人。
“姐夫,姐夫。”三秀一进堂屋就喊。
毛泽东睡得晚,刚从床上起来,见三秀喊,忙来到堂屋,哎哟,这三秀长得和秀妹子一模一样了,他不由抓住三秀的手。
王淑兰在杂屋和毛泽民舂米,听见喊声,忙来到堂屋,见杨开慧也在禾坪里,拉着三秀说:“是三秀来了呀。”又瞪了一眼毛泽东,向堂屋外瞄了一眼,把三秀往厨房拉,“你还没吃早饭吧,我给你煮荷包蛋吃。”
“我不吃,我有话跟姐夫说。”三秀看着毛泽东。
“姐夫还有事呢。”王淑兰却不由分说,把三秀拉进厨房,并说,“你有什么跟我说是一样的。”又向毛泽东喊道:“三哥,泽民在杂屋舂米,还不舂,没米吃了。”又朝杂屋喊道:“泽民,三哥起来了,我有事,你喊三哥和你舂吧。”
毛泽民在杂屋先是听见三秀来了,又听王淑兰这么喊,明白王淑兰的意思,忙喊道:“三哥,你快来帮忙,快来。”
“你们不要喊了,我知道,知道了。”
毛泽东去了杂屋,杂屋又响起了舂米声。杨开慧进了堂屋,不见三秀,也不见毛泽东,听见杂屋的舂米声,便来到杂屋。
“润芝,你今天起得早嘛。”
“不早点起,没饭吃啰。”
“我刚才看见好像来了个客。客呢?”
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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