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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少年的父亲含泪同少年的爷爷告别,然后杀掉了几个看守,逃出了他们住了很多年的地方。后来他辗转打听到,就在自己逃离的那夜,自己的家人就都被偷偷杀死了。”
“一定要报仇。少年的父亲就怀抱着这样的念头,隐姓埋名,在另一个国家孤独的开始了生活,不过他非常有才学,武功也很高明,十年之后,他已经成功的改换了身份,并且考取了功名。”
“也是在他考取功名的那一年,他认识了一个美丽的女子,在一次宫廷的宴会上,那个国家的国主为他刚刚成年的女儿挑选丈夫,少年的父亲想要借助这个国家的力量帮助自己复仇,自然要抓紧这个机会了,结果,他果然雀屏中选。”
“婚后,少年的父亲却渐渐发觉,这个国家对他敌国的态度是那样懦弱而无能的,大概是作为属国的年代已经太久远了,从国主到普通的百姓,甚至都以自己是属国为荣,于是,他开始把自己的闷气发泄在公主身上,只是公主性情柔顺,又深爱自己的丈夫,所以就一直忍耐着,她不知道丈夫的身份,也不知道丈夫的理想,她只单纯的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够得到丈夫的心和丈夫的爱。”
这个故事我只记到这里,确切的说,听到这里的时候,我再也忍耐不了了,这么烂俗的情节,如果当作爱情故事来听,结局无外乎是公主最终得到了丈夫的爱,或是丈夫死的时候说,我一直是利用你,从来没爱过你,大约就是这两种吧,如果再延伸下去,当一个复仇的故事来听,也就是报仇成功了的欢喜大结局。加上陈风白的语气平静得毫无波澜,这样的故事,要是能听完,还真是……
这一觉睡得很酣沉,大约是实在累了,加上陈风白和简芷都在身边,觉得很安心的缘故,直到天将亮时,被人用力摇醒。
“永宁、永宁!”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简芷正在一旁摇晃我。
“别叫了,吵死了。”我推开他,猛然想起陈风白还在,忙坐了起来,破庙里,此时却只有我同简芷在,哪里还有陈风白的影子。
“你没事了?”我一边问他,一边站起身,四下打量。
“没事了,我们怎么在这里?”简芷挠头,“我记得……”
“你记得什么?”我瞪他,“你记得自己跑去瓦剌使团住的客栈,还是记得自己被人暗算?”言下是,你除了闯祸之外,还做了什么好事?
简芷脸一红,讪讪的说:“如今殿下的功夫是越发的好了,百万军中,都能救人出来还如履平地。”
我待要再说什么,想想也算了,昨夜折腾的这一趟,瓦剌使团死伤了不少人,怕……
一想到这个怕字,我叫了声不好,拖起简芷,飞一般跑了出去,太阳仍旧没出来,雾气浓重,视线不好,不过我知道,天色放亮可能也就是片刻的事情,若是天亮之前我们没有赶回去,事情恐怕就真要闹大了。
[正文:第三十章]
客栈里严阵以待的场面,我早已预料到。
因为夜行衣里仍旧穿了常服,我索性同简芷撕掉黑色的衣衫,自正门进了店内。
邵洪光并不在,不过锦衣卫同来的两个副指挥使都在,见我同简芷回来,齐齐的松了口气,既而,又轻轻的叹息。
“这是怎么了,都苦着一张脸。”会有这样的结果,我早已预料到了,只是,又能如何呢?事情已经发生了,最该想的,还是怎么善后。
“回殿下,邵大人去了瓦剌使团的驻地,据说昨天夜里他们遇到了此刻,伤了不少人,连贡使也伤了。”副指挥史柴茂斟酌了一下,低头回了话。
“是吗?使团伤了多少人,贡使伤势如何?”我问。
“这个,具体还不知道,只是后半夜那院子里闹得很凶,不到五更,当地的衙门就赶到了。”柴茂说,“刚刚,当地衙门觉得事态严重,自己无力处置,就请了邵大人过去,大人惦记殿下的安慰,只是又怕推脱不去的话,会引起不必要的猜疑和麻烦,正为难,还是邝大人和王大人几位,都说殿下必然无事,劝大人先去解决瓦剌人的麻烦,大人才去的,临去时,还再三吩咐,要我们在这里等殿下回来,也请殿下不要担心。”
“这样,”我点头,“邵大人做的很对,看来今天我们也不能上路了,留人在客栈周围守卫,其他人等,仍旧各回各处休息吧。”
“是!”整齐划一的回答。
简芷失血不少,这时早已经是勉力支撑,见我挥退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