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第1/3 页)
越接近要开门的时间,地藏王就越加忐忑。
首先,这件事情本来就极为凶险,即使有如来在,成功的几率还是不大,换句话说,这就是对抗规则的事情,风险自不必说,而且逆天必有祸患,他又挑了个不好的时间,最重要的是,如来的态度总是让他觉得“你死了也和我没关系的”。
本来就是不错的朋友,他不该怀疑如来,也不觉得如来会不上心,可是在这种时候,好好准备应该是每个人都会做的事情,可是如来的日常还是在盯着老祖,盯着老祖,盯着老祖!
你为什么不把眼睛长在他身上呢!
地藏王就算再怎么迟钝也能看出来这两人之间明显不对劲,但他也清楚这不是自己应该管的事情,所以就老老实实地坐着,他除了之前鼓起勇气去找过老祖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和老祖很说一句话。
之前如来的表情虽然和缓,看不出有什么生气的样子,但是地藏王就是能感觉到非常明显的压迫感,逼他离开,他像是在不知道什么戳到如来的底线。
月上中天的时候,地藏王就有点明显的躁动了,天色已经这样晚,现在三个人都在大堂里,两个人精神奕奕,但老祖却是懒懒地靠着,明天才是十五,这时候的月亮并不圆,遇到这种事情施法的人往往会选择十五,因为这个时候灵气最浓,现在明显还离灵气最浓的时候差一线,凶险是一定的了。
地藏王再次反思自己有没有做错,但是这时候已经回不了头,他有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为了一个教化不了的刺头而把自己的命给赌上,在用理智思考之前,他的情感已经下意识地帮他做了选择。
六耳猕猴不能死。
时间走地很快,地藏王恍恍惚惚犹犹豫豫的功夫一过,这时候快午夜了。
如来这时候也不得不把一部分的注意力从老祖身上移开了来,转而关注天色,他时常走到门外去看看黑沉的天空,没几步又转回来,第一眼就盯着老祖,像守着自己领土的野兽。
老祖知道这句话不能用来形容如来,他的气质从来都是温雅的,但是被盯上的时候,四目相接的时候,他就是这样的感觉,抹都抹不掉。
罢了,管他怎样,反正自己是要逃的,这时候,如来想什么都和自己没有半点关系。
离午夜还有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如来看天的次数越来越频繁,老祖却还是在大堂没有走,如来转过头来的时候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一样,他突然越过桌子抓住老祖的手腕,把他往楼上领。老祖被捉住手腕的时候吓了一条,愣着的时候却已经被人拖着往楼上走了,不过即使反应过来了,他也没有反抗,很乖地跟着如来往楼上走。
如来把他带到房间里,硬把他往里面塞,塞进去了才松了一口气,似乎这样才安心。
“我有点事,解决之后再来找你,”如来道,他脸上的微笑变都没有变,也丝毫没有解释自己半强迫式的动作的意愿,“你先睡,不要离开这个房间。”
老祖回了他一个笑,道:“我睡不着,能让我在旁边看着么?我哪里都不去。”
如来僵了片刻,摇了摇头,他甚至没有再说一句话,转身出去的时候,把门给关上了。
门合上的最后一瞬间,印在如来脑海里的,还是准提在听到拒绝之后,仍然微笑着的脸,他心里突然生出一丝不确定来,不确定自己做的事情到底是不是对的。
但是不能放准提走。
如来再次确定自己的底线,把刚刚冒出来的不确定扫了下去,再次坚信自己做地没错。
老祖在房间里,等了一会儿才听见如来下楼的脚步声,他大概是在门上做了什么,以保证他根本出不去。他在听见如来的脚步声越来越浅的时候,讥讽地笑了一下。
其实老祖知道,这房间里的东西哪里止房门那一处。
这是他最经常呆的地方,如来也来过无数次,老祖并没有拦着的时候,他清楚自己就算去拦的话,也没有什么用,他该进来还是会进来的。
如来做的手脚,不仅仅是那一个被他玩过一段时间的黑色小球,那一块地板,他习惯坐着喝茶的藤椅,床边,桌子角,窗子上,哪里都有如来下过的禁制。
有一句话叫做插翅难逃,就是这个意思。
如来以为他不知道,但是这是他的地盘,他住了那么久的屋子,老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东西在平时用不上,但自己一旦想要逃,所有的东西都都会拦着他。
一个房间就是这样,那么出了房间之后就可想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