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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后残垣中,穿着破烂的衣服不停地打着哆嗦;土地也一片荒芜,到处是瓦砾成堆。曾经企图毁灭其他许多民族的希特勒,在战争最后失败的时候也想要毁灭德国人民,但与他的愿望相反,德国人民并没有被毁灭。
只有第三帝国成了历史陈迹。
简短的尾声
那年秋天,我回到那曾经不可一世的国家,在第三帝国的短短的年代中,我曾在那里呆过很久。一切都难于辨认出来了。我曾在另一本书中谈到这次见闻。这里还要做的只是把这本书中出现过的其他突出人物的命运交代一下。
在丹麦边境弗伦斯堡成立的邓尼茨残余政府1945年5 月23日被盟军解散了,全体成员均被逮捕。5 月6 日,在莱姆斯投降的前夕,邓尼茨解除了希姆莱的职务,打算借此来赢得盟军的好感。这个曾对千百万欧洲人民长期操生杀大权并经常行使这项大权的党卫队头子,在弗伦斯堡附近流浪了一个时期,5 月21日,他同11名党卫队军官企图通过英美防线回到他的故乡巴伐利亚去。希姆莱剃去、了短胡子——这一定使他很苦恼——左眼上贴着一个黑眼罩,换上了陆军士兵制服。这帮人头一天就在汉堡与不来梅港之间英国的一个哨所上被抓住了。经过盘问之后,希姆莱向一位英国陆军上尉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于是他就被押到在卢纳堡的第二军团总部。他在那里被剥去衣服进行搜查,然后给他换上一套英国陆军制眼,以免他可能在他的衣服里暗藏毒药。但是搜查得不够彻底。希姆莱将氰化钾胶羹藏在他牙龈上的一个小洞里。当5 月23日从蒙哥马利总部来的另一位英国情报官员命令军医官检查犯人口腔时,希姆莱咬破了胶囊,在12分钟内便一命呜呼了,虽然用洗胃和灌呕吐剂的办法尽力想使他活命,但这一切都无济于事。
希特勒的其余亲密伙伴的寿命比较长一些。我到纽伦堡去看过他们。在他们赫赫不可一世的时候,我常在这个城市里举行的纳粹党年会上看到他们。现在在国际军事法庭的被告席上,他们'1142'的样子大不相同了。他们完全变了样。他们穿着敝旧的衣服,心神不宁地坐在位子上,再也没有从前做领导人物时那种傲慢神气了。他们看起来像一群碌碌的庸才。似乎很难想象,这些人在上次看到的时候曾经掌握过那样巨大的权力,居然能够征服一个伟大的民族和绝大部分的欧洲。
在被告席上共有21个人。* 戈林比我上次看见他时体重减少了80磅,他穿着一套褪了色的没有肩章的德国空军制服。他由于坐在被告席的首位上显然很高兴,这是在希特勒死后对戈林在纳粹政权中的地位的一种为时已晚的承认。在飞往伦敦以前曾经是第三号人物的鲁道夫·赫斯现在形容惟淬,凹下去的眼睛失神地瞪着前方。他装作健忘的样子,但是一望而知是个垮了的人。里宾特洛甫的傲慢自大的神气终于完全消失了,低垂着头,面色苍白,神情沮丧。凯特尔的趾高气扬也不见了。那位头脑糊涂的纳粹“哲学家”罗森堡,看来也终于对现实有所醒悟了,这是把他带到这个地方来的客观事件的功劳。
纽伦堡的犹太人陷害者尤利乌斯·施特莱彻也在那里。我曾看见他从前在这个古城的大街上挥舞着鞭子昂首阔步,这个有虐待狂和色情狂的人看来颇为颓丧。现在他已是一个衰弱的秃顶老头,满头大汗地坐着,眼睛瞪着那些法官,心想这班人一定都是犹太人(这是一个警卫后来告诉我的)。第三帝国负责奴隶劳动的头子弗里茨·沙克尔也在被告席上,眼睛眯成一条缝,活像一头猪。他显得很紧张,身子不停地前后摇摆。坐在他旁边的是巴尔《柏林日记的结尾》。
杜·冯·席腊赫,他先是希特勒青年团的头子,后来又成为维也纳的党领袖。
他的美国血统比德国的还多,看上去很像一个因为犯了某种过失被学校开除的大学生。在被告席上还有沙赫特的继任者,目无定睛、其貌不扬的瓦尔特·丰克。沙赫特博士也在那里,在第三帝国最后的几个月中,他曾被他所敬重过的元首关进集中营,随时都在担心被处死刑。现在他非常气恼的是,盟军竟会把他也当作战犯审问。弗朗兹·冯·巴本对希特勒的上台比其他任何德国人都要负更大的责任,现在也被抓来当被告。他似乎老多了,不过他的曾经多次侥幸脱险的老狐狸的神情,仍然刻画在他那干瘪的老脸上。
希特勒的第一任外交部长,旧派的德国人牛赖特是一个没有什么信仰和原则的人,现在显得十分颓丧。斯佩尔却不然,在这一伙人中间,他给人以最直率的印象。在长期的审问中,他的讲[1143]话很老实,无意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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