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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昌乐在心里,嘴里却说:“轻声点,别把叶叶吓哭了。”
这天晚上,家里一直暖洋洋的。两个女人的笑声此起彼伏。洛鱼上厕所时也被屋子里的笑声追逐着。素容还讲了年轻时发生的一个故事:“有一天,生产队的一群女人在池塘边起哄,其中一个被大伙推了下去。不知是谁冲着你爸叫了一声‘洛德昌,你老婆掉水里去了’ 。你爸急抓抓地跑过来,一头栽进池塘里,抱起那女人一看,不是我。你猜,你爸接下来干了什么?”洛鱼没猜,叶玉清也没猜,只等母亲接着说。素容扑嗤一口笑了出来,说:“你爸双手一用力,把那女人重新抛到池塘里去了。”
讲完,素容给男人抛了一个媚眼。德昌泰然自若地坐在一旁,不应声,也不见笑。素容竟然柔柔地给了男人一拳。吃了拳头的德昌从沙发上弹了起来,说:“你干啥子哟!”惹得满屋子都笑了。
摇篮里的叶叶也笑了。
笑出了“祸事。”德昌抓住有利时机对儿子和儿媳说:“今晚你们照看叶叶。”傻子也明白,素容的媚眼加拳头激起了德昌的欲望。
深夜里,待叶叶睡熟后,洛鱼和玉清也双双跳进了池塘。
这夜,洛鱼做了好几个美妙的梦。
两只蝴蝶。两只小鸟。两只小狗。醒来的时候,洛鱼还红着脸。叶玉清没忘记奖赏洛鱼一个甜甜的吻,还戏谑地加上一句:“怎么老是少一只呢?”
“哦,忘了女儿。”
“恐怕不是女儿吧!”
洛鱼禁不住哈哈大笑。
一大早,德昌陪素容到菩提寺给某个菩萨做寿去了,家里留下小仨口。
叶玉清突然给六嫂打了个电话,请她帮忙照看一下叶叶。
六嫂是叶玉清最喜欢最亲近的嫂子。六嫂答应得很爽快,好像叶叶是她和洛鱼生的孩子似的。
“咱们到西山去一趟。”叶玉清对洛鱼说。
玉清对佛是有认同感的。洛鱼想,小两口去菩提寺凑合老两口应该是如何的天伦之乐呀!
她吻了洛鱼一下,笑着说:“别紧张。”
连六嫂也笑了。
一个漂亮女人没有缘由的笑看起来也像是有缘由的。
摩托车在驶过一家鲜花店时被责令停了下来。洛鱼明白的一切。洛鱼惟命是从。洛鱼不敢相信。
“咱们去看看瑶瑶。”洛鱼的女人索性把话说了出来。
洛鱼不明白是谁告诉了她一切。又转念一想,一个人想知道一切他总会想方设法知道一切。洛鱼转念想的时候不敢正视眼前的女人。如果天底下还有别的女人有如此宽广博大的胸怀,那么洛鱼也会为她所折服。
一个男人折服一个女人,那么这个男人就不敢正眼看这个女人。
摩托车爬坡时身子在颤抖。如洛鱼的心。一个女人从后背紧紧抱着他,洛鱼感觉得出她的心也在颤抖。
好些人都在爬坡。
西山的菩提寺一定很热闹,那个过生的菩萨一定很高兴。
洛鱼和叶玉清也在爬坡。
西山的那个突兀的山头一定很寂静,那个长眠在坟墓里的人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悲伤。
一个女人恭敬地为另一个女人献上一束鲜花。一个女人不说话,另一个女人也不说话。一个女人能说话,另一个女人不能说话。能说话的女人和不能说话的女人都不说话,或许她们都有话要说。
有一瞬间,洛鱼真想把碑上的“洛覃瑶之墓”中的“洛”字抠下来。
洛鱼也不说话。找不到一句合适的话。就算找到了,洛鱼也不知道当说还是不当说。洛鱼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所感动,又被什么东西所感染,眼角有一点潮湿,但他尽量不让潮湿泛滥。
三分钟如漫长的一生。不知道谁说一句“咱们下山吧!”
好吧!下山!洛鱼的女人竟然笑着对男人说:“我今后就叫洛叶玉清吧!”她又接着说:“像个日本鬼子的名字。这都怪我爹妈,若是给我取两个字的名字就好了。”又说:“算了,还是叫叶玉清吧!”
也就是这个时候,一个身影出现了,一瘸一拐地走过来。
洛鱼的心颤动了一下,不是因为怕这个人,而是因为这个人在不合时宜的时候出现了。
“你还认识我吗?尊敬的县长大人的女婿。”
“尤毅,你要干什么?”
“你看我这样子能够干什么?我来看一个女人。我不可以来看这个女人吗?”
“那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