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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叔牙在外道:“一点点轻伤。”
石不语微笑道:“老夫知道,臭嘎子的第二个愿望是什么了。”
臭嘎子大声道:“不错!我想请石庄主放了马姑娘,告诉她我臭嘎子已经死了,是自己心甘情愿地死的。告诉她,叫她滚得远远的!”
野丫头若真的被押在水榭外,一定已听到臭嘎子的咆哮了。
石不语笑道:“叔牙,你去找两个武功好些的妇人,将马姑娘载于马车之中,送到她家里去。……嘎小子,这丫头的家在哪儿?”
臭嘎子怒道:“我怎么知道?”
石不语只好摇头,又道:“叔牙,将马姑娘送到芜湖去,再将臭嘎子的话转告给马姑娘,只是要说得圆转一些,比如‘滚得远远的’这一类的话,根本就不用提。”
乔叔牙笑道:“弟子明白。”
臭嘎子嗷嗷大叫:“乔叔牙,你务必原话转告,否则老子就是变成鬼也要缠着你不放!”
阮郎大笑道:“好、好好!乔叔牙,你就原话转告吧。臭嘎子的脾气,你是知道的!”
乔叔牙笑道:“多谢师叔指点,叔牙这就去了!”
臭嘎子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自己也是死定了。野丫头或许会伤一阵子心,但总归会忘记他的。
臭嘎子想到这里,居然有点不高兴了,他隐隐觉得,如果野丫头真的忘了自己,那自己在阴间一定十分十分地不快活。
石不语怡然道:“好了,老阮,你现在开始说吧!”
看着石不语的神情,臭嘎子突然间觉得,人跟人的确是不一样。
石不语和阮郎,似乎天生就该永远怡然地活着的。世上所有的事情,他们似乎都已洞晓。他们的神情举止,总让人想起仙者之流,像臭嘎子这样的人和他们呆在一起时,只有自觉渺小的份儿。
石不语连杀人都杀得很有艺术性,很有情趣,很有仙家独特的风味。他先要让你相信,他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杀掉你,但绝不愿象江湖仇杀那样弄得那么血腥残酷,他会让你不知不觉地醉死在这瑶林仙境之中,见不到血腥,也没有赤膊格斗,没有激动人心的场面。而且,他要你相信,他也是迫不得已才杀死你的。他是无所不能的,只要你提出三个愿望,他都能办到。
臭嘎子不知道别人处在自己这种境地会怎么想,但臭嘎子觉得,自己实在是死得不甘心。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开始喜欢上石不语和阮郎了。
阮郎举起保养得很好的修长的手指,捋了一下修饰得十分美观的胡须,照例干咳了两声,依旧用那种平静得令人恼火又令人着迷的声音开始说故事,面上也还是那种恬淡的神情:
“这件事情,说来并不是很新鲜……”
他照例用这句话开头,仿佛世上任何东西在他眼里都“不是很新鲜”似的。
石不语向臭嘎子举杯示意,道:“若是为了一个老掉牙的故事,而耽搁了人生最后一次饮酒的机会,实在大大不值,请边饮边听,请!”
他右手中指上戴着的红宝石戒指闪着幽冷凄艳的光泽,宛如杯中的葡萄美酒的颜色。
臭嘎子不由有些奇怪,为什么自己会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呢?杯中似乎不是酒,而是血呢?
臭嘎子叹口气,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瞪着阮郎道:“你少磨蹭!”
阮郎却似乎没听见他的话,缓缓道,“说起来,那已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
很显然,这件事使阮郎陷于了沉思之中,这说明这件事肯定不是一件很新鲜的事情。
石不语慢慢啜着杯中的酒,满面微笑,仿佛阮郎要说的是另外一个人的故事。
第九章 阮郎说的故事
那时候,老石三十一岁,在江湖上的名头已经很响亮了,我二十九岁,名气不大,但由于酷肖老石,有“石诚阮郎,一模一样”之说,沾了老石的光,知道我的人也很不少。
老石那时还没有当临江楼的大老板,也没有建观棋山庄,我也没跑到天山去炼丹求仙,老石当时也还没有发现他那个什么“观棋不语真君子”的穴位,所以还不叫石不语,而是另有一个绰号,可能你臭嘎子还没听说过,叫“臭石头”。因为老石年轻时脾气极坏,宛如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说来也巧,你叫“臭嘎子”,当年的老石和你差不多一个德性!
那年冬天,雪很大,我听说老石从天山回来了,便兴冲冲地去找他。因为天山当时住着一个前辈异人,据说极精炼丹之术,我当时已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