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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天顺对郭魁的态度转变之快感到吃惊,他想这里面一定有原因。
杨仁德笑说:“我说郭老弟,你开玩笑,我也是开玩笑,咱俩也不是认识一年两年了,谁不知道谁呀,是吧?”
郭魁尴尬地笑了,他不好再用署长的口气说话了,探询杨仁德和解的条件,他说川岛想和平解决这次争端。
杨仁德立时轻松几分,数日来,他非常担心战事发生,他表面不露声色,内心却十分忧虑,他有儿孙,有家业,他不想让家和屯子遭受灾难,至于刀压在脖子上,他进行反抗是另回事,如果有免受战火的其他解决办法,他求之不得的。他提出的条件是,日本人再建拦河坝,雨天必须打开闸门,不能淹了宝和屯的庄稼。拓民无事不许进入宝和屯等等。
杨天顺觉得父亲提的条件即不失中国人尊严,又未损害宝和屯百姓的利益,心中非常赞成。
郭魁说如实向川岛转达。
川岛撤兵了,他把缓和做为一种手段,耐心地等待时机成熟后,便彻底地摧毁杨家大院。
一场冲突暂时结束,但更大的矛盾和不幸与日俱增,就象一个充足气的皮球,稍受外力压迫,就会爆裂开的……
血证(17)
十七
姚翠莲加入了“青山好”的绺子。
当她骑在林小凤的马上,看着逐渐远去的太平镇,想到自己已脱离虎口,她犹在梦中,心中有种从未有过的安全感,一路上,她不住地对林小凤说,她今生今世愿意侍候林小凤。
林小凤咯咯地笑说,她可没那么尊贵,不用谁侍候,她对姚翠莲说,既然已经插边儿,就得学会本事,要象她一样能骑马使枪。
姚翠莲决心成为林小凤这样的人,她有心拜林小凤为师,林小凤说她与她是姐妹,还说本事是练出来的,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问绺子所有的人。姚翠莲想象不出绺子是什么样的,那些人真象林小凤说得那么好吗?又一想,林小凤是绺子的大当家,她人好心好,手下人也错不了的。可是当她登上亮甲峰,一看那些蓬头垢面的汉子,听那粗野的话语,放肆的狂笑,她害怕了,别说求教他们,就是走近他们的身边,她都禁不住打冷战,她自问着,难道今后的日子就在这环境中与这群汉子生活?她甚至悲叹自己从虎口逃出又落入狼穴,她寸步不离林小凤,生怕一离开林小凤,就被那些狼似的汉子们撕碎。
亮甲峰的汉子已不把林小凤当为女人看待,他们在她面前不敢有半点出格的行为,他们遵从她,信服她,是因为他们从实际中得到验正,林小凤做大当家的当之无愧,对姚翠莲就不同了,他们把她看成是女人不说,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女人,他们听说她是从妓院跑出来的窑姐儿,这对饥饥渴渴的汉子该有多么大的诱力呀,他们跟在姚翠莲后面,挤眉弄眼,挑逗着,有时还围住姚翠莲,污言秽语,动手动脚。
“大妹子,干啥板着脸呀?你笑一笑,要啥给你啥儿。”
“你在福春院也是这样对待爷们儿,老鸨子不用鸡毛掸子抽你才怪。别装正经了。”
“你多大了?十七岁,一朵花还没开吧?”
姚翠莲听了这些话,心直抖颤,身子后躲,眼圈里转动着泪珠,央求说:
“各位大哥,我不是你们说的那种人,你们放过我吧,我还要给大当家烧水呢。”
汉子们不依,非让姚翠莲笑,有的竞伸手摸姚翠莲的脸蛋。
姚翠莲那能笑出来啊,她好不容易从汉子堆中挤出去,跑到林小凤面前,眼泪劈里叭啦落下来。
林小凤问:“哭啥儿呀?”
姚翠莲把汉子们行为讲出来,她看出那些汉子敬畏林小凤,她盼林小凤能训斥或向汉子们说说情。
林小凤笑说:“你的眼泪也太不值钱了,你没长嘴,他们骂你,你不会骂他们。”
姚翠莲小声说:“我不会骂人。”
“不会就学,这也是本事。”
姚翠莲孩子气地说:“他们还动手呢。”
“那你打他们耳括子。”
“他们是男的,我打不过呀。”
“你照我说的话做没错。”
姚翠莲也明白人善人欺,马善人骑的道理,她记住了林小凤的话,一次,她又被汉子们缠住,其中一人想摸她的脸,姚翠莲壮胆狠狠的扇了那汉子一个耳光。
汉子们一愣,继而欢呼。
姚翠莲以为那汉子会还手打她那她就跟他撕拚,她不能等着挨打,不想那汉子捂着被打的腮面,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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