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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太后很生气,下了十道诏书要你立即走马上任。”而他有幸受怒气波及,减薪三日。
“没那么简单,你干脆一次让我死好了。”她虽有心理准备,但仍不愿马上赴任。
游少槐叹了口气。“有其奶必有其孙。”
“难听。”她提出不平之声。
他笑了笑,“太后钦点了数名青年才俊,家世、财力都和何家匹配,足以辅佐你成就大业。”
“辅佐?!”
他笑得很可恶。“全是次子,而且愿意人赘。”
“Shit。”她忍不住低咒。
“幄哦!淑女骂脏话。”终于让他逮着小尾巴了吧!
故作冷静的何水莲朝他一笑。“淑女还会打人呢!要不要见识?”
“有……有话好说,我有事先走了。”识时务者为俊杰,他还未讨老婆呢!
“请便,记得锁门。”她已没力气应付他。
“你……”游少槐本想多远她一会,但看她似乎很累,满腹的疑问暂存心底。“好好休息门轻轻落锁住,何水莲踢掉脚上的高跟鞋,走到清亮如镜的落地玻璃前,街道上行人匆匆,她视若无物地落了视线,感觉一颗心被腾空。
这就是何氏继承人的命运,不允许拥有自我。
一接手“东方之星”的运作,年轻的继承人所要面对的是资深员工的质疑,大部份人都不看好何水莲,认为凭祖荫的小女孩成不了大器。
可在日以继夜的辛勤工作下,鲜少休息的何水莲慢慢获得肯定,虽然饭店的成长不是很快,但是细火慢熬,总是闯出一番成绩。
如此煎熬了三个多月,她终于因体力不济昏倒,压力加上三餐不定,摄取营养能量不足,导致胎死腹中。
她完全不知自己腹中已孕育新生命,刚一清醒就接受残酷的审判。
“我怀孕?!”
一张风干的老脸射出凌厉视线,明白地谴责她的浪荡,手中愤怒的拐杖头毫不留情地劈扫,在她清妍的额头留下清晰的淤紫。
若不是医护人员及时护住,何水莲可能还会有更多处淤痕。
“我真的怀孕了吗?”她心中没有喜悦,只是平淡的抚了一下小腹。
“拿掉了。”
“为什么?”奶奶不是要个继承人,怎么又……何老夫人面上一冷,“死婴。”
“噢!”原来。
河水莲显现不出大起大落的情绪,从小她就接受严苛的庭训,让喜怒不表于外,以符合一个大家闺秀的教养。
想她二十五年来的生命,唯一快乐的时候是在兰陵求学那六年,结识了四位个性迎异的好朋友,恣意的做她自己。
一段年少灿烂的年代,她真正发自内心的开怀,希望能就此持续到世界毁灭。
若不是她爱上好友的情人,让无知的初恋造成憾事,她们的友情仍会像不动的磐石,任凭激流冲击而不散,不至于被摒除欢乐之外。
“给我说清楚,是谁下的野种?”
野种?!何水莲很想发噱,她还来不及消化自己怀孕的冲击,随即便面对新生命流逝,她感觉不到身为母亲的喜悦和悲痛,只有漠然。
不是她不欢迎孩子的到来,而是来的时机不巧,目前的她没有办法分心当个母亲。无情吗?不,是释然。
此刻的她负荷不了一份亲情,尤其是不被奶奶接纳的孩子,来到人世只有受苦,所以“他”或“她”聪明地选择不出世。
“何家怎会教出你这种不肖子孙,还不快把那个男人招出来,否则我绝不轻饶。”
“男人?”何水莲轻笑地望着腕间流动的点滴。
“不知羞耻,你还笑得出来。”何老夫人不准许有人违抗她,即使是她亲点的继承人亦相同。
是男孩才是。“奶奶,如果和我上床的是所谓的青年才俊,你会介意是不是野种吗?”
沉淀了三个多月,她早该遗忘的脸孔反而在这一刻特别分明,令人想念。
“好大的胆子,你敢顶嘴。”何老夫人声音一沉,深陷的双瞳利光再现。
“奶奶,你老了,还想操纵你最亲的人多久?”何水莲语重心长的怜悯着自己的处境。
高傲不可一世的何老夫人仰高鼻孔,“只要我有一口气在,你们休想在我眼皮下作乱。”
早年被迫和心爱男子分离,嫁予花心、滥情的丈夫,她的心已不见柔软,既然唯有强者才能生存于世,她选择冷酷的对待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