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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抚着肚子,耳聆那些云诡波谲。
选了秋长风,选了为他生儿育女,就已经替我的儿女选了未来。不管是男是女,父亲是秋长风,早早便注定了脚下没有寻常路,他在胎中早作预习也好。
我怀妊将至三个月时,朝廷巨变突起。
昭景帝与襄阳侯斡旋月余,不知何事成了爆点,终是正式撕破了脸面。昭景帝下旨诏布天下,禠去襄阳侯侯爵,贬为庶民,收没侯府,家财充公,永不得进朝为官。而襄阳侯,连夜逃出京城,十五日后,在汾南王、蛮族首领拥护下,挂旗起兵,挥师京城。
“一个时辰前收到消息,昨日午时,凉州城总兵归降襄阳侯,凉州城不攻自破。”
“再往前走,就是云阳城,其后的任州、全州、河州三城号称兆邑三关。攻了这三关下来,兆邑州就岌岌可危了。”
“蛮族首领能征善战,汾南王熟谙兵书战策,襄阳侯惯玩人心,这三人联手,能节节取胜,并不意外。”
“凉州城总兵韩忠,是个上将之才,但偏有一致命嗜好,就是美人。襄阳侯必然是对此症下药,方有如此神准之效。”
谋臣们各抒己见,滔滔不绝。
秋长风一手支颐,斜偎在正中矮榻上,长睫覆眸,面颜平淡,一直未语。
“国君,皇帝又发诏谕,命我西卫出兵相助。叶将军也已上了三次的请命折子,愿意带兵勤王。”
“叶将军?”秋长风懒举眸睑,“是那个有妹子在宫内做妃的叶兴将军么?”
“正是他。”
“上一回出兵胡族,他称病未行。这一回,倒是病好了。”秋长风轻笑。
“除了他,还有张天逵、贺丰顺二位老将上折请命。”
“这样也很好,至少让本王了解了军中到底有多少忠君义士。”
“叶将军还有话放出,兵防本属天子直属调配,上折请命只为对国君示以尊重。若国君迟迟不能准清,为不误战机,他将不再上折,直接领兵平剿叛党。”
“真是一位忠君爱国之士呢,可敬可佩。”秋长风吁叹。“既然如此,就成全他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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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长风准了叶将军勤王之请,并亲自前往军营慰劳将出征将士。
此时,莹郡主已离宫多日,赴江湖暗作策划。
倾天赶回倾家处理积累多时的族事。
费得满虽是我贴身侍卫,也不能时时刻刻都在眼前,一时间,我成了最无事的那个,除了吃喝玩乐,偶尔到园子里泛舟荡秋千,与肚子里的宝贝闲话是非便成了最大消遣。这一日,我突发奇想,向宫婢要来针线剪刀布帛,铺在偌大的王榻上,为儿子裁做衣裳。
做秋长风的丫头时,洗衣熨衣为寻常事,也常为费得多缝补练功时撕扯坏的衣衫。但亲自裁布为衣,还是头一遭。
当我裁罢缝完,颇得意地举了小裤小袄向费得满展示时,她整个脸部都奇怪地抽了抽,在我期待夸辞的殷切目光中,半晌冒出一句:“希望国君的度量再大一些。”
什么意思?我想要问个清楚,她却言一声“属下告退”,急不可待的夺门而出,仿似身后有什么怪物追赶,真是教人纳闷。
晚上,秋长风回来寝宫,我再举小衣献宝,他直直地将它们看了半天,咬着齿根道:“你休想让我的女儿穿这些奇形怪状的东西!”
“什么奇形怪状?”我吱哇大叫,他则把我抱到榻上坐牢,耳朵贴到我腹上与他家儿子做倒行的沟通,一任我叫我吵,他听而不闻。
我很生气。生气到翌晨卯时,他起床漱洗过后要亲我作别时,我把他气咻咻推开。
他非但不知悔改地低笑,还在我臀上打了一记,走了。
秋长风,臭狐狸!我气气骂着,决定接下来的三日都不要和他说话。
只不过,这个决定被他晚间回宫时的一身鲜血打破。
“御医,快传御医!”
“国君,请您小心莫动,您一动,这血流得更快了!
时近亥时,我裹着一匹正红王缎,在王榻最里侧睡意将沉,被耳边骤来的迭呼忧唤惊醒。方一睁眼,就见着秋长风一条血肉模糊的臂膀。
“秋……国君!“我翻滚到他身边,“你受伤了!”
他向我眨了眨眸,“御医很快到了,无妨。”
“为什么要用御医,我……”
他未伤的那臂揽上我颈,唇封了上来。
都什么时候,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