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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管急忙接话:“公爷,是几位如夫人起了争执,到此来请夫人裁决……”
“公爷,是她们!”五姨娘泪眼婆挲,回手一指,这一指,甚至没避开秋夫人。
“是她们嫉妒妾身,嫉妒妾身的青春美貌,嫉妒妾身受您恩宠,联手来欺负妾身,将妾身打成了这副模样!连一个奴婢也敢欺负妾身,妾身好苦呐,妾身好冤呐,妾身……”
“行了。”大苑公目光所向,仍是他的正室夫人,“本公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谁来说?”
总管忙不迭道将方才难于启齿的原由又讲一遍,稍稽歇止,五姨娘哭声大作,“公爷您听了罢?几个妒妇合起伙来欺妾身一个,您要为妾身做主啊,您……还有那个奴婢!”她直指侍霜,“一个奴婢不管多大的来头,也不能骑到主子头上,就在方才,她打了妾身一个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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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夫人嫣然一笑,“五姨娘,你再说下去,怕就不是一耳光能了事的了。”
“公爷?”五姨娘以娇怜之态,望向自家男人,可以想见,她期盼自家男人嘴里出来对正室夫人那话的否定之声,她所能依恃的,也只有这个男人。
“你认为,如何处理?”男人开口了,但犹是对着秋夫人,目光烁着被压抑后的热力。
唉,纵是迟钝如小海,也看得出这位不怒自威的大苑公老爷并非不知如何处理,只不过渴望与他家夫人发生交流而已。只可惜啊……
“风儿,你认为该如何发落?”秋夫人问得只是儿子,对丈夫睬也不睬。
“还能如何发落?”秋长风一脸淡然,耸肩道,“父亲,别让儿子笑您治家无方才好。”
被妻和子两厢夹击,大苑公颇有难堪,目光恶冷地眯觑正妻,口中问:“以长风你之见,又当如何?”
“为妾者,居然有胆到主母院内喧噪,按家规处置就是。至于父亲最宠的这位,如此不知尊卑,留她何用?”
秋夫人蛾眉一挑,笑而不语。
大苑公怒意陡起,“来人,将五姨娘逐出府院!”
大苑公喊毕,无人在第一时内应声,怒意更盛,发雷霆之声:“周嬷嬷,还不动手?!”
被点到头上的周嬷嬷随即称是,向两个强壮仆妇施一个眼色,三人上前,就把主子胸前的人儿如猛鹰捉小鸟儿般拉下,“五姨娘,得罪了。”
被得罪的五姨娘泪儿还挂在眼角,五官却愕成木雕,直到要被拖出门去,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嚎陡然发出:“公爷,公爷……”
五姨娘嘴里喊出来的,有哭求,有哀诉,有愤嘶,还有一些只能在床第间送出的爱语。但不管怎样的努力,皆已无济于事,哭声喊声愈来愈远却愈来愈凄厉,这边仍是郎心如铁,岿然不移。
剩下的几位如夫人,劲敌遭除,却一个个噤如寒蝉,不敢有一丝幸灾乐祸。只在听到了各自被罚禁足三月并罚没一年用度后,方似是稍松了口气。
想必,那位哭声渐杳的五姨娘在此刻如何也想不明白,一个昨夜还和她在床榻间缠绵的男人,怎顷刻间就将自己弃如敝履?望今后的她会醒悟,宁为奴,莫为妾,为奴遭主子错待还有一个天经地义,为妾遭又夫又主的男人抛弃,有一肚子的不甘一肚子的怨恨也挡不住零落成况……
“回去了。”秋夫人转身回房。临去时,不知为何,我特地瞄了瞄那位大苑公,却正看到他挥手将手边的木雕盆景挥断,当即掌间就见了血色。各夫人们娇呼着上前探看,被她们的男人不耐地挥推出去。我想,他想要的关心呵护,不是来自她们。
“五姨娘虽然有错,但本夫人无意对她驱逐,若公爷心疼,随时可接她回来。”
面无微澜,头亦未回,秋夫人道。这是从事起至今,她惟一对丈夫抛出的话,话毕,直进室内。
门阖前,我发现了大苑公眸内的深重挫伤。
不明白哦。既然深爱正妻,为何频频纳妾再娶?既然享受了左拥右抱,为何不能承担失去?这是天下男人的贪心,还是秋家男人的特性?
“娘。”
我一惊。秋长风何时随了进来?
“风儿,有事?”秋夫人落了座,目注爱子,眉间目内满浮慈爱。
“您寿辰将至,别为一些事扰了心情。”秋长风撩开袍摆,在母亲对面落下。
我就立在秋夫人身后,虽然确定他不会朝我望上一眼,但与一个以为今生不再见的人直刺刺对着,仍感不适,悄无声息地向一旁挪移过去。
“那寿辰是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