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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说,她的出现,是在她非自愿情形下的巧合。小海放心了。
由此,突然想到她那位前走午,和他比起来,秋长风算是位慈悲到天人共情的主儿了罢?
“我是一路被追着到了这里,本是想看望一位隐居在寒孤山的前辈,不想被人追上,怕连累前辈!只得来回周旋,也就有了你所看到的那一幕……”我看到的,想必是她极不想让人看到的。我不能否认自己看到,更想不出有哪些话儿能使她忘却那些难堪折辱。小海只得将烤好的鱼撤下火架,忍住口水!先人后己,“鱼好了。”
“小海,你……“管艳凤眸湿意粼粼,哽声道,“谢谢。”
“不必啦,小海的鱼虽然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管艳姐姐吃它就是棒场。”
“你不想见秋长风是不是?”
“没有理由。”
“如果你不想见!就要不要被他找到。秋长风,甚至比秋远鹤更贪心。”
“更贪心?”
“至少秋远鹤不是什么都想要。”
这夜的话,就谈到这里。她的伤势已无碍,按理我该回家。但舍下她一个人,总认为不妥,便打算陪她一夜。
是夜,因为身下太硬!辗转反侧了不知到几时才睡,以至睁开眼时,便是第二日的正午时分。当与她一并踏出山洞,赫见门口站着的费家兄妹及一干侍卫、马匹时,我尚疑在梦中,管艳已面带着浅淡愧意为我开口释疑——“几日前我和他们曾在街头碰上,所以晓得他们就在附近。”
“你昨天夜里出山洞!是为了向他们发送信号?”而不是小海以为的起夜?
她颔首道:“我既然应下别人的事,就要做到。遇不到你自是没有办法,遇到了便不能违诺。”
小海无语,不是无话可说!而是怕说出的话,太过狠厉伤人。我和她仅是相交不坏,并无深情厚谊,如此行径谈不上变节背叛。可是,除了圣人,有谁会在被昨日才救下的一人出卖时!还能心平气淡?
“小海,你未向公子说一声就离开,你可知道公子有多生气?”费得满道!
“我不跟你们回去。”
“你必须回去。”
“你们拦不住我。”
费家兄妹互觑一眼,面悬无奈,“我们的确不知小海如何能从我们手中逃开。但既然公子也这样说过,我们便相信。”
什么意思?我皱眉,不解他们的沉稳笃定从何而来。
“公子本来想亲自接你,但他尚有要事待办,便先带着你的家人启程上路了。”
我一震:他们……
“我们本来是陪公子到江南洽公,接到管姑娘的信号,便速即赶到这镇子。今儿个辰时之前,已查到了你在镇上的铺址,竟然得知你还有家人,想必他们就是你以前每月初五出门去探望的人罢。”
费得满语气和缓地平铺直叙,但每声每字,却使小海振聋发聩。
我的铺子我的家人, 竟皆已无所遁形?……婆婆为何没有任何声息传来?难道……“你们把他们如何了?你们把我的家人怎样了?说!”
许是从未见到小海如此模样,他们皆怔了怔,“小海,你的家人只是随公子一同上路返回西卫国了而已。你以为,咱们会伤害他们么?”
“怎么可能?婆婆……”
“婆婆?那位矮胖的老妇人么?她的确像是病了,我们去时,她深睡床上不醒,最后是被两个丫鬟抬上轿的。你放心,她若当真是病,公子定然会要人精心医治。”
婆婆病了?婆婆为何会病了? 病的应该是小臭冰……难道婆婆用自己的巫力为小臭冰疗身?她的力量尚不到不海的两成,为人疗养又是大耗气力之事……
管艳扶住脚步虚浮的我, “小海,随他们走罢,其实!被他们先找到,总比被……
“快走!”我已不及多想,身随意动,下一刻,已跃身马上。
费得满亦上马,却拉缰未行,“管姑娘,你作何打算?”
“我需进京一趟。”
“一路小心了。”
“彼此彼此。”
等不到他们话别客套作讫!我已打马开蹄,心急如焚。
秋长风既知我来历,应该明白婆婆不能随便让医者诊治的罢?但,万一他并未想到婆婆是随我来自巫界!那那那……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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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卫国,距江南,如此遥远。
一路上,从春花烂漫渐到广野空旷,追着秋长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