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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如冰般的冷呢。”我向后退避,他亦没有拦,只把一只手停在我肩上。
“……你会巫术?”
“是。”
他凝视着我的眸子,有一瞬间是冰的寒度。因为沧海是冷的,所以,对那样的温度最是熟稔。我想,他委实是讨厌极了巫术。
“为何要救我?”
“不是我。”救他的,是无云大师的符帖。小海不出手,他亦不会有事。
其实,我早该想到的罢?像他这样一个人,怎可能在明知有蛊师随时现身伏袭而不作任何准备呢?
“但你的确是为了救我,才被伏魔帖击中的。”他抬起手,指节若有若无地挲过我的颊,“沧海,小海……我还是比较喜欢你那张脸,至少,本公子不必担心一个不慎就能捏碎了你,一口气就要呵化了你,还有……”他顿了顿,眼内绿意微浓,“你这样一张脸,会给本公子凭添许多的敌人。”“为什么?”
“为什么?”他挑眉,长指插进我的发里,将我整个人轻揽过去,“因为,这世上,有太多人想要得到这世上最好的东西。”
“你呢?”
他微愣,旋即笑如窗外春花,“这是你第一次主动询问有关我的事,竟然是在你最话少的时候呢,小海。”
“你呢?”
“唉,在你最话少的时候,你还是那个小固执。”他嘴落上我的眼睫,“我只要我想要的,不管是沧海,还是小海。”
“不……”行。
他食指压上我的唇,“外面的人,只知你前后的容貌变化是你易容之果。你会巫术、被伏魔帖击中方显露真正容貌的事,他们并不晓得。而我也不准备让他们晓得。所以,你也不必让他们晓得,明白么?”
“好。”这样最好,沧海最怕向人解释,麻烦。
“乖。”他抱起我,我才要挣扎,他剑眉已蹙拢,“你怎么比那时还要轻?”“不知道。”
“你呀~~”他收紧了臂,“那就好好调养身子,早点回到那个皮实健康的模样。”
“你……”我想问他什么?在他把我如放一样易碎之物般地轻轻放在床上,又拉来缎被覆上时,忘了。
“快睡罢。在到京城之前,我希望你已变回小海。不然……”他重重吻上我的唇,而后甩身而去,在门阖之前一句话掷来,“你会让整个兆邑城为你疯狂。”
他走了,这屋子里仍留着他虽收敛过,仍难以消抵的霸道气息。
我在进到梦境前,想起了自己方才想要问他的我想问:你还是比较喜欢那个平凡无奇的小海,在见了这样的沧海之后?
“这样的小海美则美矣,然则太美,美得近乎不祥。”
似睡非睡中,似听到了窗外有人如是言道,是娄揽月?
“的确是不祥。不知道清风在想什么,只说了一句人人皆有隐密事,就放过她了,还不许我们打扰。清风不会也中人美人计罢?”黑无常?
“也?听你话里话外的意思,可能被美色所惑的,除了清风,还有别人了?不会,是你罢?”
“先惑你在胡说什么!”
“好了好了,此时绝不是好打一场的良机。长天,你把我们叫到此处,是想说什么?
“她可能是我……”
是他什么?我意图从睡意中挣脱,听个究竟,然而——“我记得,我说过不想你们来找小海。”
“清风……”
“清风,你如此护她,难道真如他们所说,你也不能免俗地为美色所惑?”
“清风,你知道小海的身世么?她是不是姓……”
“我不认为这里是一个聊天的地方,你们想要知道什么,随我来。”人声渐没,跫声渐杳,幽静中,困意浓浓袭来,急需养精蓄锐的沧海随它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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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京城还有二百多里时,一行人在卫州城停了几日。
这次的落脚之处,选在驿馆。秋长风的到来,将这间官家驿馆上下惊得人仰马翻。张落出了最大院落,奉承上了最盛华筵,笙管悦耳,歌舞怡兴,极尽讨好之能事。先前下榻在驿馆内的大小官员,更是拜会不绝,络绎难断。
这些,是费得满来陪我解闷时描绘声绘色描述出来的。她原本不是个多话的人,但在沧海面前,任是谁也可以出口成章。
而沧海,则镇日呆在会院最僻静的一间房内,养精蓄锐,偶尔出个房门,也要与一只大帷帽不离不弃。那些喧哗热闹,当真与我无关呐。
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