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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醒悟，穿衣，急忙奔出。

李渊在座上辗转，自言自语：还真反了！还真反了……

裴寂在一边抓耳挠腮，李世民进来，施礼。李渊伸手制止，面有尴尬，稍歉疚、讨好地：二郎，看来你的担心是对的，河北真的反了。

李世民：我来请旨剿灭刘黑闼。

李渊：（苦笑）好好，就这样。你跟我去太极殿见群臣。

李渊：我大唐晋阳起兵，解民倒悬，天命所归，无不望风而靡。但总有人怀疑天命，倒行逆施。河北刘黑闼，以为窦建德报仇号召，煽动叛乱，搅动天下。刘黑闼这样的人，有借口要反，没有借口照样要反。现在终于反了。秦王世民，自晋阳起兵以来，东征西讨，屡建功业。特命：秦王、天策上将军为东征行军大总管，前线一切，可先斩后奏。率所部，择日出发，剿灭刘黑闼。兵部明日交统兵符给秦王。

李建成、李元吉悻悻地相互看了一眼。

李建成与李元吉对坐。

李元吉：二哥总是有机会拿到统兵权，他一拿到统兵权，我们有什么动作，他就会用手中的兵权压制我们。大哥你这次应该争取这个统兵权，二哥没有统兵权，也就无所作为了，听凭你摆布。

李建成：（遗憾地）是啊。听说二郎成立文学馆，天下士子趋之若鹜。

李元吉：我也听说当秦王府学士，比朝廷的正职俸禄还高。也不知道父皇知道不知道？

李建成：有人号称当文学馆学士是登龙门，有这个说法吗？

李元吉：有，简直是大逆不道。龙门，也是他们说的吗？

韦挺：前次秦王东征，立了新功。天下言论四起啊。

魏征：言论本来就是风一程雨一程的，何必当真。

韦挺：秦王功高，即使不是震主，也对东宫不利。

李建成：（对韦挺）我也是觉得你言重了。

魏征：太子协助陛下治理天下，诸王领兵出战，各有各的功劳。朝堂之上，日理万机，功在整体。诸王出征，功在具体。不过，这样的道理，却没有办法去一个一个说服天下人。

韦挺：老百姓也就算了，但长安城内，多这种论调，也许掩藏着什么阴谋啊。

王珪：此事不可看得太重，也不可看轻。

李建成：那究竟如何是好呢？

韦挺：秦王现在气焰太高，要想法子压一压。

魏征：天下将要平定，武功的机会不多了。现在刘黑闼复出，说明秦王的武功并不彻底。刘黑闼再次叛乱，势力其实很弱，殿下如果这时向陛下请战，彻底剿灭刘黑闼，则天下言论，必在太子这边。

李建成点头。

魏征：要知道，潼关以东是秦王所辖。如果此次太子能东征，必会结识山东河北一带英才，这才是与秦王抗衡的上策。太子不知道，秦王也在到处收纳人才。原来跟我一起在窦建德帐中的张玄素，如今就在秦王手下。

李建成：哦？他才能如何？

魏征：窦建德要是没有他，恐怕在河北也立不住脚跟。

李建成很吃惊。

李建成：看来是个大才啊！

魏征：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这些都不是等闲之辈。房玄龄与我曾是同窗，他的本事我最了解。秦王有了这些人还不满足，还在到处网罗人才。他的野心，殿下应该明白吧。

李建成沉默着点了点头。

魏征：太子殿下不能掉以轻心啊！

刘黑闼被捆得像个粽子，被唐军军士抬来。刘黑闼的其他将领只被拴住，神情沮丧，站在一边。

李建成：陛下的诏令，是杀。

魏征：陛下一时气愤。但是，河北多经战乱，正是需要安抚的时候。赶尽杀绝恐怕会激起更大的反抗。

李建成：你是河北人。

魏征：殿下，正因为我是河北人，才了解河北人的心思。不仅河北，现在整个天下都需要安抚，需要休息。殿下早晚会君临天下，就需要多赢得一些人心。

李建成：那如何向陛下交代？

魏征：殿下的政策对天下有利，陛下一定会理解的。何况，将在外，要因时制宜。

李建成：好，就按你的意思办。除了刘黑闼，一律不问。

李建成到刘黑闼前，观察着他：（声音不大）原来是这样一个人。

李建成到刘黑闼的将领们前，审视着每一个人：（对军士）这些人，都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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