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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你最喜欢的人是我么？”

“嗯。”

“那你愿意跟我下山么？”

“……不。”

“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灵山。”

“你喜欢灵山胜过喜欢我么？”

“……”

唐云舟轻轻把胡小雪推开，凤目中恢复了一些清明。

胡小雪面色绯红，水眸迷茫地望着他：“大师兄？”

“水开了。大家都在等着热水沐浴。说不定，他们很快就会到厨房要热水。”唐云舟掀开锅盖，用水瓢把热水舀到水桶里：“第一锅热水给你用吧。我给你送过去。你今天习武累了吧？洗完之后，早点休息。”

胡小雪看着恢复冷静温润的唐云舟，眨了眨长长的睫毛，轻声问道：“大师兄，你还走么？”

唐云舟低垂着睫毛，掩去眼底的情绪：“我考虑几天再定。”

“哦！”胡小雪不知说什么好，心里感到很乱。

大师兄想让她跟他下山，可是她必须留在灵山修炼。虽然她很喜欢大师兄，但是修仙对她来说，是更重要的事。她不可能为了他，放弃修仙。

唐云舟把热水舀到桶里，又往锅里加了一锅凉水，然后往炉灶里，加了一些干柴，最后，舀了一些凉水倒进桶里，和热水混合成温水。

他一手提着一个木桶，向胡小雪的房间走去。

胡小雪默默地跟在他后面，一会看着他的背影发呆，一会又盯着自己的脚尖发呆。

她感到，自己和大师兄之间有一道沟壑，那道沟壑就如天上的银河一般，不易跨越。

唐云舟走进她的房间，把两桶温热的水倒进浴桶，转过身去：“你沐浴吧。我现在去厨房，给师傅，师弟他们烧热水。”

“大师兄－－”胡小雪用手绞着衣角，嗫嚅地唤道。

唐云舟身形微微一顿，没有转过头来看她，提着两只空木桶走出了她的房间，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胡小雪的眼角有些湿润。她吸吸鼻子，用手背擦了擦眼睛，心里酸酸的，很不好受。

修仙和喜欢大师兄不能两全么？若是她留在灵山，大师兄就会选择离开她么？

其实，她一直都知道人妖殊途，知道她和人类是不能白头偕老的。但是喜欢一个人真是没法子的事。不知不觉就喜欢了，不知不觉就不想分开了。

她并不想嫁给谁，她只是想和自己喜欢的人住在一起，天天可以看到他。这样对她来说，就满足了。

大师兄为何想走呢？难道他不想天天见到她么？他到底喜不喜欢她？若是喜欢，为何又要离开她，而且要离开一年半载这么久？

她好想回到从前，她不懂男女之情的时候。

她情愿不懂男女之情，她情愿不和任何人发生最亲密的关系，她只要和公子们纯真快活地生活在一起，就像最初的那样。

胡小雪一脸怅然地关上门窗，脱下衣服鞋袜，解开束发的缎带，抬腿迈进浴桶，温热的水从四面八方涌过来，滋润着身上的每个毛孔。她不禁舒服地轻叹一声，暂时忘掉一切烦忧，雪白粉嫩的小手撩起温水，洒在圆润晶莹的肩膀，调皮的水珠顺着精致优美的锁骨滑下……

如云的秀发披散开来，被水汽和温水濡湿，贴在柔嫩白皙的玉肤之上，透明的清水当中，涟漪不断，玲珑有致的身体，荡漾着诱人的姿态。

……

凤晚幽站在掌门房间前的大树上，透过树枝盯着房门，希望黑毛狗早点从屋里出来。

等了约莫两注香的时间（半个小时左右），终于门被打开一道缝，黑毛狗探出脑袋四处张望，绿幽幽的左眼和黄褐色的右眼闪着警惕的光芒。

凤晚幽屏息凝神，等待着合适的捉狗时机。

黑毛狗慢悠悠地走出房门，突然之间，撒开四条短腿，速度飞快地向院子外面跑去，宛如一团黑色的雾。

凤晚幽运起轻功，从树上飞下来，向它追去。

浩瀚的星空下，轻柔的晚风中，一狗一人，一跑一追，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近，越拉越近，很快，凤晚幽便追上了那只狗，向它扑了过去。

“呜呜－－”黑毛狗嘴里发出抗议的声音，左腾右挪，极力躲避着他的捕捉。

凤晚幽担心它大声吼叫，把师娘和师傅引来，于是小声对它说道：“小黑，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带你去见小雪而已。跟我去吧。小雪想抱抱你。”

黑毛狗眨了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