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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奈西公主被立为女王。这就一点也不奇怪了。贝勒奈西是奥利提斯国王的长公主,是奥利提斯和一个黑奴生的。奥利提斯自己也是一个杂种。
阿芙罗狄忒 一(2)
毒死她!小公主想。就像另一位托勒密将她的生母毒死一样,就像第四位托勒密(Ptolemy)将她的哥哥和姐姐绞死一样。每当她的老师谈到她家族中的某个人突然去世,历史上就有记载,说当时发生了一个阴谋。由于她另有消息来源,小公主对这些都清楚。
她想,玩杂耍的父亲当上了国王;母亲不见了,无人知道她是谁;一个当婊子的姐姐坐上了国王的宝座!当奥利提斯国王头顶王冠、身披紫袍坐车到神庙时,奴隶和百姓们还会相信人类和众神之父普塔(Puta)挑选出来的阿蒙神(Amon)的化身就是这个奥利提斯吗?奥利提斯常在街上喝得烂醉如泥,还威胁说,要杀死哲学家德米特里,文人骚客还会著文赞美他吗?
德米特里,这个誉满世界的哲学家走过来了。他很英俊,低头深深地鞠了一躬,头几乎弯到了地上。全亚历山大城数他的希腊语说得最棒。对神灵、对大自然,他德米特里的了解真是丰富啊!在课堂上,当他用柔和的声音讲授知识时,这个犹太哲学家几乎让小公主怀疑智慧真的没有皇冠那么珍贵吗?但是,她随即暗暗一笑,她才不相信他的话呢!
但是,人还是需要学习。她得把所有希腊人知道的东西都学懂。这样,有朝一日她就能对付那些罗马人———他们只懂打仗,而对其他一窍不通了。今天又有三位学者被招进了宫,他们会再一次告诉她,雅典是一切智慧和美的发源地。她孜孜不倦地渴求着知识。她所学的知识比她父王要多得多,比她姐姐贝勒奈西女王和三个弟妹也多很多。如今,整个穆塞恩都知道100年之后,王宫里又出了一个对什么都想知道的小公主。在这个宏伟壮观的王宫里,对机械图解、船泊设计、人体和骨骼以及硬币等绘画和陈设的含意,她都能立即领悟并记在心中。她掌握了地中海地区的6种语言。通过观摩大量的硬币图像,她还学会了相面。站在巨幅地图面前,她伸出坚定的、从不颤抖的手,用指甲从尼罗河三角洲向西划出一道线(她常这么划,划时抿紧双唇),这道线穿过叙利亚、卡帕多西亚、庇鲁斯,一直到布林迪西,然后又斜向上划过意大利,并迅速折回南下,直奔她的老家,好像要把整个地中海东部地区都吞并进来,好像要把地中海所有海岸线都并入埃及的版图。但是,她的手划线从未把罗马圈进来。这是她平日里最喜欢做的一件事。
对她而言,埃及不过就是一个名字而已。同她的祖辈一样,对尼罗河流域的这个国度,她知之甚微。亚历山大处在希腊海边,而不像孟斐斯位于尼罗河畔,所以,尼罗河是一条她不相识的河流,在宽阔的摩里斯湖那头,从环礁那儿也望不见尼罗河。埃及的信仰不是她的信仰;埃及的神灵也不是她的神灵。所有的一切,包括她的祖先、她的感受、她的梦呓、她的知识以及她对知识的理解以及亚历山大港的建筑、港口上百种民族和语言的喧闹声,都带有一种希腊的色彩。她跑过王宫,托勒密们的半身雕像俯视着她的轻盈,踢踏的脚步声在王宫的大厅里回荡。这些雕像的确已不再有典型的希腊鼻子了,但是,他们还有着雅典式外形,体态矫健,像亚历山大。在过去的某一日,亚历山大君临这片荒漠,环视四周,乃决定把这片荒漠建成世界之都。如今它还是世界之都吗?
黄昏来临了,小公主爬到了王宫顶上。置身宫殿之顶,她能看得很远,塞浦路斯、希腊,甚至于罗马都能进入她的视野,几乎就如置身于灯塔之上一样。这时,舰船静静地泊在港口,她想着船上的东西———纸莎、草纸和玻璃容器;她想着这些舰船将穿越蓝色的大海,在下一个海港,在熙熙攘攘的码头上,粗壮的大手会抓住舰船上的缆绳,把船上的货物卸下来。她想着这些舰船可怕的将来,等待着风暴把它们摧毁。舰船是运载物品、军人、权势的工具,是一个民族开往另一个民族的信使。如果它们长期呆在港湾里无所事事,最终一定会走向腐烂,消亡,所以它们宁愿总是走向危险。
小公主还待在宫顶上,看着这个巨大的海湾,目送着这些舰船远去的浪迹,但她心里所想和舰船想的可不一样。她敏锐的直觉告诉她,有朝一日,她要乘上这样的舰船,去叙利亚,去卡帕多基亚,登陆那儿的海岸。后面有600艘三层桨的战船跟随,浩浩荡荡地驶向以弗所、科林斯和雅典!这个海湾里的所有岛屿都将属于她克娄巴特拉!到那时,被关起来的人将是贝勒奈西。她将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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