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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疑惑,难道她真的甘心与这山野村姑平凡一生,碌碌无为。
“也好,也好”,她说着,心里也想她自己算不到的局,或许才是最好的,她忘了那夜是怎样度过的,她忘了欧阳荣怎样带她回家,怎样褪去她的衣裳,怎样第一次圆了房。
总之就这样了吧,他们各自成家,她还能时常见到他,还能和他说话,他们还订了婚约,说将来生了儿女,便结为夫妇,知足吧,她本来就不该奢望太多的。
平凡的女子,寻常百姓的平静生活,或许才是他最想要的。
她这样想,可是万万未曾料到,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假的!
可不是什么平凡的女子,是那妖女,是桑樱,夺走了他!
凭什么!
凭什么!
她本不想杀他的,可是他非要护着那妖女,那便去死吧!
她至今记得他死的模样,她把他搂在怀里,从未那样近的看过他,他苍白的脸庞依旧那般英俊,他说:“你不该这样的,我欠雪儿的太多太多,她为我……”
她没有听他说下去,那一刻她心里便只剩下那一句祖训了,燕云大兴,赵氏一统。
思绪久远,红衣女子,怒容满面,红色的指甲陡然荡起了火焰,火焰一出,铜镜猛然一颤,发出“嘭”一声脆响。
这一声脆响才让她从旧事中回过神来,也就在这时镜子里出现了匪夷所思的一幕!
“野种,该死!”
他贝齿颤抖,阴着脸色看着镜子的身影!
荆叶坐在白狼身上,像天空滑翔的陨石,泛着白色的光,飞也似的往下坠落,耳畔的风声呜呜的响,他全身都开始疼痛,那种刺穿毛孔钻进血液里的疼,疼的揪心。
终于,他望见了底下的棋局,如同磐石一般大小的黑白子,纵横十八道,线条分明的直线,如同一望无垠的战场,千军万马在上面奔腾,时而厮杀,时而僵持,盘根错节的交织在一起,生死悬于一线。
也就在一刹那,他身下的白狼全身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面目模糊扭曲起来,身上的鬃毛一丝丝开始脱落,荆叶的意识逐渐模糊起来,他身下的白狼似乎正在一寸一寸消失融化着。
他下意识的伸手去抓,似是想要把白狼抓进手里,却怎么也抓不住,这一刻,他的心里突兀的害怕了,害怕白狼不见了,他就真的一个人了。
他记得那是一只全身雪白,一尘不染的白色小狼,他记得那次跟随父亲狩猎,在莫土山脉的边缘,小白狼一动不动的蹲在那里盯着自己看,像是一只听话的小狗。
他走过去,把小白狼抱在怀里,轻声说着:“爹爹,这小狗可真可爱”。
父亲告诉他:“那是一条狼,我们荆国的图腾便是最为勇敢坚毅的苍狼,这雪狼乃是苍狼中的战争之王,有它们在,荆国便不会亡”。
荆国终究是亡国了,父亲输给了一个女人,死在了护城河畔,娘亲全身都燃起了火焰,她挡在庄园的门口,嘴里喊着:“叶儿,快走”。
在一片秋林里,出现了一个疯和尚,杀了六名燕子楼的杀手,白狼驮着他闯进了莫土山脉,那里他认识了一个小和尚,一个小公子,一对兄妹,最后他们又朝着各自的方向走了。
只有白狼还在,指引他的方向,陪伴着他,在这无休止的逃亡与成长中。
突然地,白狼离他那么近,又那么远。
荆叶脸色苍白,牙齿颤抖着叫着,嚷着:“狼兄,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下落的速度愈发快了,底下的黑白色也愈发清晰起来,看着下边的景象,荆叶额头不由得生出密密麻麻的冷汗来,因为下方落着的棋子之间,正黑压压的堆着望不尽的骸骨骷髅。
这些枯骨不知堆在那里多久了,有些已然淡化成了岁末,有些却还完好,看着好生骇人。
而他落下去的那个位置,似乎是空着的,黑白子包围的密不透风的地方,居然空了一子。
陡然间,荆叶心神一颤,他发现自己似乎发生了某种变化,有一簇微弱的白光,从他胸前亮了起来,一点一点变得逐渐耀眼起来。
便在这时,他下落的速度突兀的慢了下来,他低头看去,自己胸前挂的那块叶子状的玉佩竟然亮了起来,吐出一缕缕乳白色的光,在他身前变得耀眼无比。
娘亲说,这叶子从他出生的时候就有了,她家叶儿将来注定不凡。
所以他的名字,取了叶字。
白色的光晕萦绕着他,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