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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晟腰部发力,对着前方的身影就挥了过去。但他并没有完全丧失理智,所以并没有用刀锋,而是将横刀的侧面向右前方挥了过去。
只见一窜火星闪过,李晟和前面的人影已经过了一招。李晟在交手的一瞬间,发现对方居然也没有用刀锋,而是用刀背猛拍了一下自己的横刀,然后横刀顺势向前,荡开了自己的攻击。双方虽然都没有用致命的刀锋,但却都使出了全力,两柄横刀在碰撞的瞬间,居然激起几星火花。
但就是这几星光亮,顿时让李晟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因为他在刹那间认出了和自己对刀的武士是谁了。他就是陇右节度使哥舒翰!
之前李晟在王忠嗣帐前担任牙兵的时候,本就对陇右的诸位将领甚是熟悉,而时任陇右大斗军副使的哥舒翰,又最喜欢和大帅的牙兵们聚在一起弯弓斗猎、胡吃海喝,故在对刀的一回合间,李晟就认出了哥舒翰。
李晟急忙勒住青海骢,翻身下马,跪倒在铺满西海羚尸体的哥舒翰马前:“不知哥舒节帅亲至,末将死罪!”而跪下谢罪的一瞬间,李晟刚好看见那双深黑色的眼珠,正是刚才那群西海羚的首领。
“李晟,你这混小子!是把本帅当成吐蕃人了吗?王思礼没有给你交待是本帅在后面吗!”身材高壮的哥舒翰傲然坐于马背之上,一边收刀回鞘一边责骂着李晟。
一众张弓射猎的牙兵亲卫刚从突变中反应过来,急忙拢在哥舒翰四周。
李晟尚未想好该怎么回答哥舒翰,王思礼和刘破虏已经催马赶到。
枣红马还未完全停好,王思礼就飞身从马鞍上跳下,跪倒在哥舒翰面前:“大帅,这都怪属下。某刚才只顾着和李校尉叙旧,忘了告知他大帅在后面射猎。李校尉听见弓弦声响,以为是吐蕃军来袭,故奋不顾身冲了过来。大帅,这都是因为属下办事不周造成的误会,不是李校尉的错!”
哥舒翰对王思礼的解释置之不理,而是拨开身前的牙兵,严厉地质问李晟:“李校尉,事情是王思礼所说的那样的吗?”
李晟挺起头,看着曾经十分熟稔的哥舒翰,郑重回道:“思礼兄为某脱责心切,所言不实!”
“哦!?”哥舒翰黑黢黢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打趣的神态:“那你给某说说,实情为何?”
李晟不顾王思礼满脸的焦急,一字一句说道:“末将奉命巡逻应龙城周边,偶遇大群西海羚和一头捕猎的雪豹。末将误伤了几头西海羚和那头雪豹,心中正在懊恼之际,思礼兄忽然出现,责备末将心肠太软。而末将正在和思礼兄叙旧之时,忽听见身后有人捕猎西海羚,故而前来阻止。不料是大帅牙兵在此射猎,因而冲撞了大帅。此皆末将之责任,甘愿受罚,不敢有所隐瞒。”
“这样啊!”哥舒翰皱了皱眉头,忽然转颜笑道:“你这小子,起来吧。倒是没有编谎话诓某!不过你若是顺着王思礼的瞎话往下胡编,某必斩了你以正军法!”
哥舒翰的表态让王思礼和刘破虏疑惑不解,李晟则依旧低头沉思,并没有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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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李晟扭头看了一眼距离自己最近的刘破虏,刘破虏立刻明白了李晟的意思,挥了挥手,带着本队的几十名兄弟,从阵列中脱离出来,向应龙城的方向疾奔了数百步后才停了下来,在骑兵团的防御阵列的斜后方,摆出了一个楔形冲锋阵。后面的骑兵队顺势向前,填补了这队骑兵的空位。
看见刘破虏默契领会了自己的战术布局之后,李晟微微松了口气。
风雪之中,视线模糊,仅凭声音,根本无法准确判断前方所来之人的规模、编制以及是敌是友。熟悉陇右地理风物的李晟甚至隐隐怀疑,这蹄声过于细碎,不太像是大队骑兵行进时发出的声音,除非是敌军做了什么特殊的处理。
不过,无论来者是谁,李晟都相信,摆好防御阵列的轻骑兵团,都不会畏惧。
更何况,李晟还得意将刘破虏带领的骑兵队摆在阵列之后,进可作为预备队突击破敌,退可提前撤离战场,向应龙城示警。
刘破虏虽然贪杯爱酒,但在战场上,则是自己绝对可以放心依靠的好兄弟。有刘破虏的骑兵队在,李晟相信自己已经首先立于不败之地了,毕竟自己骑兵团的主要任务就是巡逻应龙城周边,察看敌情。
蹄声越来越近,李晟胯下的青海骢不安地扭了扭脖子,雪花从青白夹杂的鬃毛纷纷抖落。唐军士兵则纷纷拉紧了骑弓,箭头斜指上方,随时准备将羽箭抛射出去。
“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