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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这个突骑施哥舒部出身的夷将,怎么可能熬出头,成为节制一方的封疆大吏。
在接任陇右节度使的重任之后,哥舒翰立刻将目光放到了高耸入云的石堡之上。
亲历了王忠嗣事件之后,哥舒翰已经明白,这石堡,不仅仅是圣人心中的一根刺,也更是朝堂角力的局眼所在,一个不慎,自己就可能被斗争双方碾成碎末。
哥舒翰目前深深认识到,唯一的出路就是迎合圣意、力夺石堡。若能夺堡成功,必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如果夺堡失败或者稍有拖延,自己的结局绝对会惨过王忠嗣。
为了夺取石堡,哥舒翰殚精竭虑,四处寻计问策,终于得到了在西海龙驹岛筑城建军之计。
应龙城起、神威军立,像一枚楔子,钉入了石堡与吐蕃西线据点之间,切断了双方的联系,可谓在唐蕃陇右一线的争夺中下了一手妙棋。
筑造应龙城一事,让文韬武略的圣人非常欣赏,在下诏褒奖的同时,给予哥舒翰更大的权限和更多的资源去筹备夺取石堡之战。
哥舒翰急于去应龙城,还有个原因是要招揽良将。哥舒翰祖上一直是突骑施哥舒部的首领,但从祖父起,就率部族脱离了突骑施汗国,内附唐朝,定居于安西都护府。
哥舒家族长期以来对唐室忠心耿耿,哥舒翰的父亲哥舒道元更是曾任安西都护府副都护,并娶了于阗国的王女为妻。
出身不凡的哥舒翰在年轻时,也曾离经叛道,不愿意接受父亲安排好的入仕之途,一心只想做个仗剑走天涯、十步杀一人的游侠。
哥舒翰虽然性格豪爽、纵情声色,但长期家族的熏陶以及无法选择的天赋技能,都使他特别擅于察言观色和抓住时机。无论是背离家族游荡江湖之际,还是后来遵从父亲遗愿从军之时,哥舒翰都熟稔于交际沟通之道。
在陇右军担任中层军官之时,哥舒翰就有意使出浑身解数,和时任陇右节度使的王忠嗣搭上关系。
就连王忠嗣帐下那些比自己小二十多岁的年轻牙兵们,哥舒翰都甘愿折节交往,主动放下贵族子弟的身段,陪一群出身不怎么光鲜的牙兵们竟日射猎游宴。
功夫不负有心人,哥舒翰的认真钻营,让他在短短五六年的时间里,就从中低层军官跃升为陇右节度副使,达到了父亲花了大半辈子才实现的官场高度。
担任陇右节度副使不过一年多的时间,哥舒翰又适逢其会,一跃成为陇右军节度使,成为哥舒家族官职最高的人。
哥舒翰常想,若父亲在天有灵的话,一定想不到,当年气他吐血的逆子,居然会改邪归正、重振门楣,成为大唐帝国的一方诸侯。
当然,哥舒翰的内心十分清楚,自己的陇右节度使之位能否坐稳甚至更进一步,关键在于夺取石堡,稳固圣宠。
用兵之道,首在择将,有道是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当年哥舒翰甘愿和牙兵们交往,也并非全是功利之心。不得不说,王忠嗣虽然生性迂腐,却慧眼独具,所选择的牙兵有不少是不可多得的将种。
王思礼当时便与自己最为投契,哥舒翰担任陇右节度使之后,并直接让王思礼担任自己的牙兵队正,并不断提拔,将之培养为最可信赖的心腹;王思礼之弟王思义一向少言寡语,在王忠嗣下狱之时便卸甲归田了;荔非元礼和荔非守瑜兄弟被同样善于经营的李光弼给拐到朔方军去了,让哥舒翰特别惋惜;而年纪最小的李晟和刘破虏,一个心眼比较死,一个又贪杯误事,之前和自己也都算不上特别的亲密,所以哥舒翰决定先晾一晾二人,将他们下放到了新组建的神威军。
哥舒翰知道,李晟和刘破虏打仗都很有一套,尤其是李晟,精熟阵法、用兵严谨,有大将之才。但由于二人一直未没有彻底敬服自己,所以哥舒翰不介意先给二人增添点困窘,磨练一下二人的心性,然后再创造合适的时机,彻底收服二人之心。
用兵之道、虚虚实实,操纵人心之径,亦是虚实相间、杂而用之。哥舒翰虽然故意排挤了李晟和刘破虏,却给二人安排了足够高的军职,并嘱咐王思礼与二人经常保持联络,为将二人收归帐下进行铺垫。
谁知道冒雪才走了不久,哥舒翰一行就遭遇到一群西海羚。这西海羚乃雪原祥兽,皮轻毛软,所制裘袍为世人所珍。
哥舒翰对送上门的大礼自然笑纳,指挥牙兵亲卫张弓捕杀的时候,他一边叮嘱牙兵们注意箭法,别毁坏了皮毛;一边在心里盘算着,除了给圣人和贵妃制作皮裘外,是否还有余量给李相国献上一件。
哥舒翰目前最大的隐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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