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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屁!”阿九让那声音气得破口大骂,“如今坐上龙椅的人是大皇子拓跋睿昕——爱民如子,执法如山的君昊帝,你三王爷算个鸟,我投靠谁都不会投靠这个只会使奸计的小人!”
“话别说得太早,雷玖笙,我会一直等你回心转意!”蔺北皇的声音,渐渐随风远去。
“阿九!”解决完那边的冥熙朝这边匆匆赶过来,看看银蛇消失的方向,拍上阿九浑圆的肩,“他带过来的西梁军已全军覆没了,我们赶快上山寻找主公,刚才主公为救落崖的夫人,背后中了一刀!”
“那赶快去!”
*
二十九年前。
一辆挂皂色帏帘的马车急匆匆从幽深的宫墙内驰出,所经之处,行人纷纷躲闪,让出一条路。
“皇上,我们到了。”不大一会,马车停在西京一隐秘的植满绿竹的竹屋前,开车门,探出弘煊皇帝气派的兽靴。
“鸿爷,您终于来了,主子已经疼了两天,胎儿始终出不来。”一守在竹门前的绿竹婆急道,手上还端着盆艳红的热水,飘着浓浓的血腥。
弘煊皇帝剑眉一皱,一把推开那紧掩的竹门。
“皇上,老臣无能为力,是难产。”屋子内的御医立即跪了下去。
只见床上的女子,青丝散落一帐子,脸色比身上的亵衣还要白。
“雁杳。”他走过去,吻了吻她汗湿的额,“我接你进宫。”
“不要!”女子一把抓住他的袖子,虚弱道:“带我的孩子进宫,刚才我做了个梦,梦见一条腾云金龙直冲云霄,始终在空中盘桓不去。断鸿,你该知道这个梦的意思的,他是你的孩儿,我希望你能带他进宫,让他风风光光做你的儿子……”
“雁杳……”
“断鸿。”女子将脸贴进他的掌心,滚下眼泪:“我是不喜欢宫廷生活的,但是这是他的命,我不该阻止。”
“好了,不要说话。”他吻了吻她,放开她的手,走到外面,“如果只能保住一个,朕只想保住雁杳。”
“皇上,目前只有一个办法可以保护雁杳主子的命,那就是死胎催生。现在难产的原因是因胎儿与母体之间的脐带缠绕在了一起,导致无法分开,如果选择剖腹,雁杳主子会有性命之忧。只有用催生药催出死胎,方能蒂落出母体。而且再这样拖下去,胎儿迟早会死于腹中。”
他点了点头:“按你说的做。”
“是。”御医领命,去准备催生事宜了。
他站在门外,眸中划过一丝愧疚。
随后等御医带着催生药进去,他听到雁杳一声凄厉的大喊:“不要伤害我的孩子,我会将他生出来……断鸿,一定要让我们的孩子活下去,算我求你了……”
“……”接下来,是女子一阵嘶声竭力的痛叫,以及婴孩的一声响亮啼哭。雁杳用尽自己最后的力,生下了这个孩子。
“主子生了,生了……恭喜鸿爷,是个小皇子。”
他连忙推门进去,没有看那满身是血的婴孩一眼,大步流星走到内室,单膝跪在雁杳的床边,“雁杳!”
女子抚着他刚毅的脸,笑了:“如果没有那条龙入梦,我不会让他进宫,但这是天意。我用我的命,换他的命,不要怪他。”
“雁杳!”
“答应我。”女子乞求着,终是在他怀里闭上了眼睛。
“轰隆隆!”这个时候,一声闷雷陡然在夜空中炸开,窗外骤时狂风大作,大雨倾盆,似在响应屋内的悲凉。
女婢手中的婴孩却陡然咯咯的笑了,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望向搂着女子无声恸哭的弘煊皇帝,闪烁着不属于婴孩的寒光。
弘煊皇帝望着他,沉痛喊了一声“孽障”,大步走出去。这个时候,他只是恨这个孩子果然是个不祥之物,并没有不承认他是他的皇子。
这个大雨倾盆之夜,他还是将他带上了回皇宫的马车。
可是接下来的半月,天空依旧大雨倾盆,根本没有停止之势,宫门外的雨水甚至淹了进来。各地折子纷纷上奏,全部是水患。女娲河决堤,淹掉无数个村子和数条水运河。田间即将成熟的稻谷,一律让雨水泡烂。储存在粮仓的谷粮和谷种全部生霉发芽,鼠吞虫蚀。那是龙尊有史以来最汹涌的一次水灾。而后接下来,是小太子重病不起,以及宫中各个小皇子的五日一大病,三日一小病。
“皇上,睿宸皇子留不得。”这个从宫外带进来的小皇子满月那一日,天空不再下雨,却是闪电连连,天雷地火烧毁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