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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用着急,他开口说话毕竟是早晚的事,白天一起共事,晚上住在对方家里。今天的事不可能影响朋友的感情,就像去年欧洲杯期间,我们为敏敏的事闹的那次矛盾一样。那是我们平生第一次发生矛盾,接下来两个星期,王建南绝不主动给我打电话,最后听说敏敏去了上海,我主动打电话告诉他,我们终于合好如初。总算没有像别人说的那样:“为朋友两肋插刀,为粉子插朋友两刀”
但这一次,我希望是王建南主动来向我悔过。
第二天上午,我很晚才去公司上班。
不出所料,王建南果然表现得很主动,我刚走出9楼的电梯间,他就从走廊尽头的办公室里冲了过来。
这瓜娃子肯定稳不起了,生怕失去我这个朋友,可能从窗口就看见了我的车,所以急不可待冲出来要向我道歉。
不太对!他走近了我才发现,王建南脸红筋胀、气急败坏,好像不是来和我言归于好的,而是想火上浇油。
“这么大的事,也不跟我说一声?!”还没走到我面前,他就粗声粗气地说。
“啥子大不了的事?”
一看他的脸色,我马上想起,按我和刘至诚事先安排,公司那台崭新的苹果机昨晚已搬走,我已经明白他生气的原因。于是我说:“先平静下来,我慢慢告诉你,这件事对你、对我都是一件好事。”
于是我把和刘至诚商量,让公司破产赖帐的事说了一下,话还没说完,王建南一把揪住了我的衬衫领子,把我扭到墙边,愤怒得好像要把整个商会大楼吞了。
我盯着他的眼睛,很严厉地说:“你娃现实一点,10万块钱,你马上就可以买房子了,快把爪爪放开!”
王建南嘶着嗓子吼道:“日你妈10万块就把信誉卖了!马上叫刘至诚把30万划回来。”
我只好说,事情还可以重新商量,他这才放下我的衣领。
我开始苦口婆心地劝他,现在生意这么难做,上次那个雕塑艺术展大家累死累活,看起来闹热,实际上才挣两三万,有了这10万我们合在一起,重新办一家更大的广告公司。
王建南说:“当初签‘刊后付款’是我出的面,我输不起这个脸,我限你一周之内把报社的欠款结了,否则绝不认你这个朋友。”
我对他这番话相当失望,现在大家都在转变观念、与时俱进,他娃还用八十年代的方脑壳来考虑问题,这样下去根本发不了财。
我没这番把话说出来,说出来伤他自尊心。另外,主要因为我想到了周家梅,如果失去王建南这个朋友,我以后很难面对她。
我只好用缓兵之计,说:“刘至诚出差了,他周末一回来,我就和他重新商量。”
王建南的情绪这才稍稍平息,但脸上的怒气一整天都没有消失。
下班的时候,我主动和他打招呼,打算请他一起吃晚饭。
他头也不抬,说要加班写一下绵阳那个case的草案。
到了第二天,王建南的怒气虽然平息,还是不主动和我说话。
好几次,我从老板椅上站起来,在他办公桌前走上几步,他低着头写写划划,正忙着绵阳那个CASE,假装没看见。
快到中午了,王建南还是对我不理不睬。看来那笔欠款的事不解决,他娃真要和我绝交。
我看着王建南瘦削的背影,对他产生了一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厌烦情绪。
要不是为了周家梅,我根本不想理会这种瓜娃子。我估计,唯一的希望是王建南这几天能够觉悟——这时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我坐回老板椅,拿起电话。
“哪一个给官卫红打传呼。”一个男人大声武气地问:“打错了!这是诚东文化公司。”
刚放下电话,电话又响起来。
“前天下午哪个找官卫红嘛,就是这个号码!”还是刚才那男人说。
操TM我胡总正在思考经济大事,这莫然其妙的瓜娃子又来骚扰,让我气不打一处来。
我正要骂他两句,突然想起,前天下午我确实打过一个传呼找红姐,要落实一下周家梅当年的口红事件。
这官卫红可能就是红姐,我跟着王建南一起叫她红姐,却从没问过她的全名。我确认了一下她的号吗,然后说的确打过,有工作上的事要找一下她。
这个男人骂骂咧咧地说:“这瓜婆娘不晓得死到哪个旮旮头去了,传呼丢在屋头,娃娃的饭又不煮,昨天一整晚上到今天中午,还没看到这逼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