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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宗马上借此贬谪冯保为南京奉御,不准须臾逗留在北京,并令锦衣卫查抄他的家产,得资巨万,同时还把冯保的在朝私党一并撤换,神宗终于可以乾纲独断,毫无牵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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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穆宗的宫闱秘事(9)
接下来,朝中大臣纷纷弹劾张居正,于是有旨夺上柱国太师官衔,并将赐谥一并镌削而去,张居正所有的官阶都尽没不存,夺还玺书诏命,谪戍张居正子弟到穷乡僻壤,并命新的司礼监张诚南下荆州,凶横异常地查抄张居正家。结果倒箧倾箱,却并没有什么巨宝,就是有些金银财帛也非常的少,较诸当日严相府中,竟不及二十分之一。
张诚怒吼着:“十年宰相,所蓄私囊,岂止这么一点?必定是暗中隐匿,我岂能被他诳骗?”于是召来张居正长子礼部主事张敬修,扒下他的衣冠,严刑拷打数次,张氏亲族也被一一传讯,硬说张居正有寄藏,根本不容剖白。
张敬修熬不住痛苦,投缳毕命。张居正的亲族们被折磨得万般无奈,只好各倾自家之所有,凑足了黄金一万两,白银十万两。这简直不是查抄,竟是标准的抢劫。可怜张氏女子多半因为害怕和绝望、愤怒而绝粒自杀。
大学士申时行得悉此情状,就与六卿大臣联名上疏,说张居正老母年过八旬,请皇上锡类推恩,全他老母一命。这样张家才允许留空宅一所和田十顷,以赡养张居正老母。
一座巍巍然师相门第,已成水流花谢雾散云消,惨不忍睹,令人不堪回首。所谓富贵如浮云,炎凉世态不胜哀,落井还防下石来。就这样,权倾朝野的张居正在他死后,被夺其官、籍其产、戍其子弟,且任阉竖张诚勒索财贿,株连亲族,甚至儿子被逼死也无人查究。
张居正当国十年,也并非全无功绩。神宗之于张居正,前者赏过于功,后则罚甚于罪,凉薄寡恩四字可为神宗一生之评定。唯张居正之得遇宠荣,为明代冠首,而身后且若是。由此看来,富贵功名,无非泡影,如水中月镜中花。
这以后新组阁的大臣们沆瀣相投,只要能弄来金钱珠玉,都非常赞同神宗公然派遣大批的宦官任矿监锐吏,四出搜刮百姓,造成民变频繁;阁臣们之间是不复生嫌,但言路方面,台官与他们争砺锋锐,于是阁臣一帜,台官一帜,分竖明廷,闹得不可开交,遂致朝臣间如水火不相容。因为皇帝的倾向,言官不占上风,于是整个明廷蔽塞言路,上不明下不忠,整个张居正时代的改革重又回到了因循守旧,党斗不息,纷争不已,明廷的朝政也一天不如一天了。
■ 激变
神宗嫌御苑太小,就命中官张诚在西苑的空地西边建起一座极大的园林。这座御园四围的宫墙都用大理石砌成,自大门直达内室,一重重的纯用铁栅。屋顶和园亭的顶上尽护着铁网。园中的奇花异卉种植殆遍。正中一座唤做玉楼的是郑贵妃的寝室,玉楼旁边一间精致的小室题名金屋,是神宗和郑贵妃的休憩之所。屋内设着象牙床、芙蓉帐、翠帏珠帘,正中一字儿列着云母屏。银烛玳筵、雕梁画栋,虽嫦娥的广寒宫、龙王的水晶阙也未必胜过。当这座园落成时,神宗亲自题名叫做翠华园,又派了内监向外郡搜罗异禽珍玩送入园中。
那些太监奉旨出京,有的驾着锦幔绣帘的大车,黄盖仪仗,声势煊赫。有的特制一只龙头大船,船上都盖着黄缎绣幔,同样地声势煊赫。一路上笙歌聒耳、鼓乐震天,对所经的地方官吏迎送,略有一点不如意,不论是知县府尹乃至司道巡抚,都任意谩骂。强索路金多到十余万,少的也要几千。地方官吏不胜供给,只好向小民剥削。于是百姓们叫苦连天,怨声载道。其中差赴云南采办大理彩纹石的太监杨荣尤其贪婪,进食非熊掌鹿脯不肯下箸,所居馆驿须锦毡铺地绫罗做帐不肯下足,凡经过的街道市肆,一律要悬灯结彩。
其时正值酷暑,杨太监怕太阳炙伤了皮肤,勒令有司于路上搭盖漫天帐,延长数十百里,而且必须此县与彼县相衔接。杨荣坐着十六名夫役抬的绣帏大轿从漫天帐下走过,沿途不见阳光还嫌不足,又命差役五六名各持了大扇,步步紧行跟着大轿打扇。
那漫天帐是用红绿彩■制成的,每县中只这帐篷一项已要花去五六万金了。可怜有些瘠苦的小县又不敢违忤,没奈何,就紧逼那些晦气的小百姓,出钱去奉承这位太监老爷。
第六章 穆宗的宫闱秘事(10)
贫瘠出了名又当蝗灾之后的###早在杨荣到的三日前就接到了通知,要求照各县的做法,搭盖漫天帐什么的。石屏知县黄家骧也只好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