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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ot；也别离开我。&quot；

青年犹豫了一下，说：&quot；我不会离开你很长时间。&quot；

少女轻轻叹息了一声。

&quot；你还是打算回国？&quot；

&quot；我也和家人失去了联系。&quot；青年劝解说，&quot；我在法国学音乐的时间太久了，连自己国家发生什么事情都不清楚了。父亲曾托人带话给我，叫我不要回去，但我怎么能不回去看看呢？&quot；

&quot；也许回去会有危险的。&quot；

&quot；我的国家正在进行一次运动。我还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那里应该还存在起码的是非善恶吧？一个社会再怎么变革，是非善恶是不会变的。父亲没有做过坏事，我也没有。会有什么危险呢？&quot；

&quot；可是我很害怕。我害怕你回去后，我们就不能再见面了。&quot；

&quot；我不会回去多久，很快就会回巴黎的。&quot；

&quot；如果你不能回来怎么办？&quot；

&quot；我既然答应要保护你，就不会抛下你一个人。我一定回来的，一定会的。&quot；

&quot；我当然相信你。&quot；少女说，&quot；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我总觉得害怕。我害怕你离开我，害怕你受到伤害。我甚至觉得自己不久后会死掉的。&quot；

&quot；为什么呢？&quot；

&quot；我会被人杀死，在失去你保护的时候。&quot；

&quot；别这样想。&quot；青年说，&quot；不会有这种事发生的。你这样漂亮，谁也不愿意伤害你。&quot；

&quot；只是有时候这么觉得，&quot；少女柔声说，&quot；晚上做梦的时候。最近老是做噩梦。&quot；

两个人依偎着坐在一起，任由时间随河水静静流向远方。右岸的咖啡座飘来阵阵音乐声。

&quot；是你喜欢的巴赫。&quot；少女说。

&quot；我喜欢的巴赫。&quot；

&quot；就是这双手弹奏出动听的音乐来的。&quot；

少女握着恋人的右手，手指在他的手背上书写着奇怪的符号。

&quot；你在写什么？&quot；他问。

&quot；北欧文。&quot；她说，&quot；西格尔。以前在哪里看来的。西格尔这个字母代表着生命的意思。&quot；

&quot；生命？&quot；

&quot；我爱你，我把自己的生命托付给你。&quot；她轻轻说，&quot；你一定要好好珍惜我。&quot；

&quot；我会的。&quot；青年认真地说。

少女露出幸福的微笑，嘴唇吻在恋人的手背上。

&quot；这是一个祝福。你永远不要背叛我，抛弃我，伤害我。&quot；她低声说，&quot；否则的话，这个祝福就会变成诅咒的。&quot；

&quot；会怎么样呢？&quot；

少女凝视了一会儿青年的眼睛。

&quot；你将会带着耻辱的烙印度过余生。这就是我的诅咒。&quot；

青年微微笑了。

&quot；如果我背叛了你，伤害了你，我情愿带着这烙印度过余生。&quot；

天色暗淡下来后，他们站起身，离开了堤岸。河水依旧静静流淌。

然而悲剧的命运已经无法避免。

十一月，青年回到了自己的国家并身陷囹圄。十二月，捷克少女在蒙帕纳斯的公寓里被人杀死。

中国青年在监牢里看到自己手背上出现了奇怪的字母形状的疤痕，一个烙印。他因此知道了恋人的死亡。她被人杀死了，在失去他保护的时候。少女把自己的生命托付给了他。但他辜负了少女。

青年想起了少女的话，悲伤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他的余生从此必然将在悔恨与痛苦中度过。

第四乐章　雨季　第二节　Humanité·Avenir·Devenir　五

五

红发女郎带我回到大厦顶层的房间。

我坐回单人沙发。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