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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您与我知道的某件事有些联系,或者说,正在产生联系。”
“某件事?”
“照片您已经看过了?”
“看过了。”
我从护照本里拿出照片放在圆桌上。吕斯蒂老人提起拐杖指向断手照片。
“我想您应该知道这是谁的手。”
“这是钢琴家让—雅克·科洛的手。”
“你这么确定?”
“我见过钢琴家本人,他的手有一点比较容易辨认的地方。”我点在钢琴家手背上。“这里有块形状特殊的疤痕。一看即知。”
老人满意地点点头。
“请仔细看看这块疤痕。”
我仔细地看照片上的疤痕。如同我以前就注意到的那样,疤痕的形状看上去既像是反写的字母N,又像是一道闪电,几乎覆盖整个手背。疤痕较正常皮肤略微凸起,颜色为暗红色。仔细看来,疤痕显得尤为真实丑恶,与手的完美形成强烈对比。
“像是烙印。”我说。
“像是烙印。”他重复了一遍我的话。“的确像是烙印。而且不是普通的烙印。我想您大致可以认出这疤痕像某个字母。”
“像是反写的N。”
“不是反写的N,”他用拐杖在圆桌上缓缓地书写。“这是北欧文,读作西格尔,在北欧文里,表示着生命的意思。”
“可这到底代表着什么呢?”我问,“钢琴家的手上有北欧文的烙印?”
维多克二世没有解答我的问题,转而问我:“他死得非常不寻常。这您不至于一无所知吧?”
我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
“一个传奇性的音乐家,脸上从来没有笑容的钢琴演奏者,舞台上突然横死的天才,尸体被烧得只剩下一只手。”他讽刺似地微微一笑,“这就是让-雅克·科洛。”
“有人委托您调查让-雅克·科洛?”我问侦探老人。
“没有任何人委托我调查过钢琴家让-雅克·科洛,也没有任何一件有关他的案件发生过。我纯粹是出于个人的兴趣,个人的原因才关注他的。这个原因等一会会告诉您的。刚才也说了,之所以要见您,正是因为您现在与这件事有关。”
“您是怎么知道我来巴黎和科洛先生有关呢?”
“我是侦探,虽然现在行动不便,但还是有办法了解想了解的事情的。据我所知,在他的遗嘱里出现了您的名字。他把某件东西留给了您,是这样的吧?”
“是的。”
“恕我再冒昧地问一句,他留给您的,是什么东西?”
我觉得没有必要向一个轮椅上的侦探老人隐瞒实情。实情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是一盘磁带,但是磁带是空白的,没有录过音。”
“没有录过音的空白磁带?”他闭上眼睛,食指和中指按在高高隆起的鼻梁上。“您带在身上没有?”
“没有。”
老人沉默地思索了片刻时间。
“您了解让-雅克·科洛这个人吗?”
“谈不上了解,”我说,“我只采访过他一次,听过他的演奏。”
“我也听过他的现场演奏。那的确是美妙的演奏。但是与音乐相比,他本人却如同笼罩在一团雾气里,谜一样的天才音乐家。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他的来历。”
“我看过一些关于科洛先生的报道。他是一九七三年出生在巴黎……”
“这些报道都不是真的。没有一个人知道他的来历。他或许是一九七三年出生,但决非是在他所说的巴黎。我调查过,一九七三年的巴黎绝对没有一个叫让-雅克·科洛的人出生。不止是一九七三年,即便以后的二十二年里,巴黎也没有一个人叫让-雅克·科洛这个名字。从一九七三年到一九九五年,让-雅克·科洛这个人并不存在。事实上,他在一九九五年以前的一切经历都是虚构的。”
“虚构的?这是为什么呢?”
“恐怕只有他本人知道。所有证据都显示,一九九五年,一名来历不明的年轻男子出现在了巴黎。不久,这名男子就成为了我们所知道的让-雅克·科洛。两年之后,也就是一九九七年,在巴黎举行的一次国际音乐比赛中,钢琴天才让-雅克·科洛横空出世,开始了他的传奇人生。”
“就算科洛先生的确隐瞒了自己过去的生活,可是这里面有什么不合情理的地方呢?而且他的音乐才华是货真价实的,这是无法否认的事实。”
“看法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