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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王者精神鼓扇一世,故当时海内士,人人毕力称诗”。这种诗歌园地的繁盛景象,与李世民最初的赏识与推崇,乃至自创诗歌,是分不开的。
有一个细节,太宗驾崩之后,褚遂良为之起草《哀册文》,颂扬其生前功德。这篇文章大约费了很大的精力,此前多受太宗恩惠的褚先生也一定绞尽脑汁,加之心乱如麻,万千感慨,满腹心思,以至于下得朝来,“马误入人家而不觉也”。很显然,一向谨慎的褚遂良,悲从心起,因为那位伟大的政治家、军事家、思想家、文学家的离世,显得方寸大乱了。
《全唐诗》的编者这样称赞唐太宗:“有唐三百年风雅之盛,帝实有以启之焉。”胡适在《白话文学史》中写道:“太宗是个很爱文学的皇帝……到了开元天宝之世,唐初种下的种子都生根发芽开花结果了。”自古以来,贵为九五之尊、人中翘楚,喜欢舞文弄墨、吟诗作画,而且将江山治理得井井有条的君王,屈指可数,李世民就是其中一个。一个文化的唐朝、富庶的唐朝、诗歌的唐朝,已是呼之欲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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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王勃:海内存知己(1)
王勃:海内存知己
公元676年秋,年轻的王勃乘坐一艘船,前往当时的交趾(今为越南境域),看望他的父亲。他和父亲已经许久不见,虽然同朝为官,然而父子却是天涯海角,相距千里。数年不见的父亲大人,不知须发又愁白了多少,王勃的内心里,充满了无限的愧疚。
南中国海,广阔而纯洁,在阳光的照射下,时而碧绿,倏忽深蓝,美不胜收。王勃坐在船头,心事如浪,随波起伏。刚刚经历了一场风波,随着时间的推移,风波也已渐渐平息,王勃的心里,又恢复了往日的明净。船儿劈波斩浪,如一尾鱼,在大海的深处游弋,他从这暗藏激流的旋涡里,读到了跌宕和搏击;也从这汹涌澎湃的浩瀚里,读到了磅礴与激情。
这个聪明过人的年轻人不知道,一场暗流,正从海底悄悄升涌。危险,正在无声地逼近。
为了这次相见,王勃准备了最为得意的诗文,带在身边,他要让远在南国的父亲,阅读评判自己的作品。刚从秀色可餐、诗意如画的江南来,王勃还在船上发愤用功,写下了长长的华彩文章:
非登高可以赋者,唯采莲而已矣。况洞庭兮紫波,复潇湘兮绿水;或暑雨兮朝霁,乍凉风兮暮起。黛叶青跗,烟周五湖;红葩绛花,电铄千里……
荣华息,功名恻。奇秀兮异植,红光兮碧色。禀天地之淑丽,承雨露之沾饰。莲有藕兮藕有枝,才有用兮用有时……
——王勃《采莲赋》
唐朝的风吹来了。秋季的南海,还仿佛是秀丽的江南,温暖如春。在南国海风的吹拂之下,年轻的王勃文思泉涌,才华如展。在诗坛,“初唐四杰”向来被誉为开风气之先的勇士。名冠四杰之首的王勃,更是才气逼人,其诗文直如一股清新之风,扑面惊人,文采斐然。王勃的聪明是确凿无疑的,他在文章里所展露出的才华,也确如笔下的奇葩——恰似一朵红光艳丽的莲花,“才有用兮用有时”对他来说,并不显得夸张。
王勃家学渊源颇厚,祖父王通乃隋朝末年大儒(据说房玄龄、杜如晦等人在入相前都曾师从之),叔祖王绩也是声名遐迩的山水诗人。但与先人前辈相比,少年王勃似乎更显得天资聪颖:
六岁善文辞,九岁得颜师古注《汉书》读之,作《〈汉书〉指瑕》以敗�涫А! �
——《新唐书·卷二百零一》
九岁的孩子,不仅能读古书,而且能写得《〈汉书〉指瑕》这样的文章,直指当年硕儒颜师古关于注解中的错谬之处,这在当时,不啻石破天惊之举,因而被目为“神童”。十七岁时他便被授为朝散郎,沛王李贤听说王勃奇才,几次派人邀约,将他招入到府中来,聘为修撰,专门负责编书草文,甚得喜爱。
其时的唐朝,也恰如一个风华正茂的年轻人。举国上下,到处显现出经济富庶、民生安定的初步繁荣景象。没有了战争,几十年间,人们的生活更在平稳中不断前进。而且随着经济的复苏,文化的复兴也同步并举。新兴的、激进的思想和意识越来越被社会所认同,王勃便是这个时代潮流中的激进分子。他以一个文学青年的责任感,向当时以上官仪为代表的宫廷诗发出抗争,其诗文革故鼎新,称雄一时,以至于“每有一文,海内惊瞻”。自由的思想,清新的色调,明快的节奏,青春的朝气,正逐渐取代暮色和寒流:
抱琴开野室,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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