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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物理奥林匹克竞赛,成绩四周之后才能有结果,他在国外吃不好睡不好,身心俱疲,不想多待,一结束就马不停蹄赶回来了。
刘管家看出白澜亦的疲惫,见他一上车就蒙着头睡了过去也就没有打扰。
行至半路,白澜亦接了个电话,他对那头的态度很不好,说着说着就要吵起来的样子,大概率就是他爸了。
“行了,我马上就是成年人,我对我的所有选择负责,收起你自以为是的说教。”
说完,不等对面人反驳,白澜亦挂电话关手机一气呵成,搓了搓脸颊,颓然靠在靠背上看窗景,看着一私的校门从眼前滑过,他半晌才意识到不对。
“刘叔,白草莓呢?”
*
白草莓到家的时候心情大好,拎着大大小小的袋子蹦蹦跳跳,哼着从商店里新学来的流行歌。
刘叔站在石头小路上浇花,替白草莓打开大门,还收到了她送的叶子画。
看她这么开心,他抬头看了眼黑洞洞的小洋楼,叫住白草莓说:“小姐,少爷回来了。”
他原意是想提醒白草莓谨言慎行,免得跟白澜亦起冲突,谁知白草莓一听更高兴了,三步并作两步推开大门,跑了进去。
其实白草莓一进门就察觉到不对劲,客厅里没开灯,月光被稀疏树叶一挡,再从玻璃窗里照进来,灰暗压抑。
冰冷潮湿的荷尔蒙气味铺满了屋子的每一个角落,白草莓清楚,是白蓝莓不开心,非常不开心。
“去哪儿了?”
白澜亦的声音从楼梯上传过来,听着平淡干净,但在白草莓耳朵里,其中还夹杂刺骨的碎冰。
他坐在楼梯上,楼梯都像是成了珍贵的王座。
白草莓笑了笑,小跑上了楼梯,到他跟前去,摊开手,露出一块涂鸦过的石头:“我跟朋友去逛街了,喏,这是送你的礼物。”
白澜亦若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歪头扫了眼白草莓,抬手打掉那块石头,语气不好:“我请你,在学校翻翻垃圾就算了,不要把它们往家里带。”
白澜亦身上充斥着灰败、无措、难过、无法言说的复杂情绪。
她没跟白澜亦计较,反而把石块捡起来重新递给白澜亦,他不接,白草莓也不强求,在他身边坐下,石头放在二人中间,为自己精挑细选的礼物正名。
“这可不是垃圾,我是从一个艺术家那里买的。”
白澜亦呛她:“你知道什么是艺术家吗?”
白草莓撕开包装袋,塞了根短糖葫芦在他手里:“不知道,但是不知道就不能买吗?”
白澜亦没说话,双手撑在膝头,盯着那根挂着剔透糖晶的草莓糖葫芦沉思。
静默持续了很久。
白草莓突然开口,一语中的:“你是不是跟爸爸吵架了?”
白澜亦皱眉,狠狠咬下一块糖葫芦说:“闭嘴。”
白草莓转头看了他一眼,也没说话,又转过头去仔细品味糖葫芦。
两个人并肩坐在楼梯口,清冷的月光洒下来,冰凉的氛围逐渐消散。
白澜亦把空签子捏在手里,酝酿了半天终于没话找话:“听说你在学校里翻垃圾桶?干什么?”
“找我的飞船。”
“哼。”白澜亦冷笑一声,扯了下嘴角定下规矩:“以后不许再翻垃圾桶,也不许再说找飞船这种话。”
白草莓反问:“为什么?”
免得别人把你当成神经病,抓进医院里关起来。
白澜亦言不由衷,依旧是冷言冷语:“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