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1/4 页)
俩人随之干了杯中酒。 胡蓉芝又倒好酒,“来,刘站长,好事成双,我再敬你一杯!”
刘子翔犹豫了,中午的酒意还没消,照这情形放任下去,后果难以想象。
“刘站长,这酒你可得喝啊!”李丽珍在旁边煽风点火,“我们胡经理跟你喝双杯酒,好事啊!”
在座的都跟着起哄,刘子翔盯着胡蓉芝的眼睛,查询她是想放倒自己,还是一般意义的客套,就此拉近距离。不过,他在她盈盈秋波中没看出深浅。
刘子翔肆无忌惮的目光,让胡蓉芝心里怪不舒服,但她脸上没有表露不悦的神情。说实在的,她对眼前这个衣冠不整、一脸横肉的粗鲁男人比较感冒,要不是以后有求于他,她才不乐意陪着笑脸跟他敬酒。生意场上,女人有女人的优势,也有女人的烦恼。与一群臭男人周旋,既要大方得体,又不让自己吃亏,难啊!
“不给面子吗,刘站长?”胡蓉芝嫣然一笑,仰首把酒喝了,酒杯一倒,“我先干为敬!”
刘子翔也干了。胡蓉芝招呼大家吃菜,刘子翔中午只顾应付喝酒去了,肚子早就饿了,这又几杯空肚酒下去,肚子里直倒腾,也不客气,夹了只鸡腿狼吞虎咽,筷子不好使,索性就用手抓着横咬竖扯,吃得啧啧有声,动作粗俗,让胡蓉芝为之悄悄皱眉。看不惯归看不惯,但她仍然得体地及时递上餐巾纸。
不知什么缘故,酒宴表面上热闹,实际上并不尽兴,热闹的气氛后面总有那么一股压抑。任杰候笑眯眯坐在桌边,垂帘听政一般,让人浑身不自在。东道主胡蓉芝毕竟不能跟男人一样把酒问青天,试与天比高。在刘子翔与在座的每人干了一杯后,胡蓉芝没有组织发动第二轮攻势,酒宴比较文静地收场。
酒后的活动安排比较难办,作为女人,胡蓉芝自然不方便带大家去泡澡、按摩那样的风月场所。权衡再三,她领大家去歌厅唱歌。
到了歌厅,胡蓉芝要订包厢,刘子翔是从小车站出来的,有股小家子气,道:“一个包厢几百块,就上一个水果拼盘,几杯茶水,太不划算,还是大厅好,两块钱一首歌,爱怎么唱就怎么唱。”
“大厅太乱。”胡蓉芝觉得不妥。请客居然请到大厅来了,面子上过不去。
“要厉行节约嘛!”刘子翔凑近她耳边说,一股酒气熏得她怪不舒服,“呵呵,我们是来唱歌,又不是来摆谱的!我告诉你,大厅的音响效果一般要比包厢的好。”说完,径直找了个座位大模大样坐下,大家只得随他。
灯光恍惚,歌厅的大厅由一个个卡座组成,按顺序轮流唱。卡座的桌子上方有盏吊得很低的小灯,大家拿起点歌本,就着微弱的灯光找自己喜欢的歌,写好单子,递给穿梭来往的服务生。
轮上的第一首歌是俄罗斯民歌《三套车》,一首很忧伤的老歌曲,上世纪七十年代以前,很多人都会唱。这是刘子翔特地为任杰候点的,任杰候底气不足地推辞,但经不住大家的鼓励和劝说,忸怩地拿起话筒唱开了。经过短暂的调节,他很快跟上了节奏,昂首挺胸,声音沙哑地把这首歌唱得七零八落,赢得一片鼓励的掌声。
刘子翔握住任杰候的手,高瞻远瞩地评价他唱得非常有韵味,如果多加锻炼,假以时日,一定炉火纯青,完全可以跟当年著名的男中声歌唱家刘秉义叫板。任杰候也是有才,听了刘秉义的名字没茫然睁圆眼睛,只是一个劲地谦虚,道:“哪里!哪里!”
任杰候让刘子翔尽兴地玩,说自己今天值班,不能离开车站太久,先行告退了。他一走,气氛顿时轻松多了。
刘子翔与奕辉天马行空瞎扯淡,说得兴起,刘子翔脱了棉衣,顺手就扔在一边,架起二郎腿,放肆地笑,俩人似乎谈得很投机。
胡蓉芝叫了红酒,招呼大家坐拢来喝酒。
“我的姑奶奶,还喝啊?”刘子翔愁眉苦脸。有时候,备受款待也是让人心有余悸的。
反对无效。胡蓉芝让服务生开了酒,倒好。
“来,我敬大家,干杯!”胡蓉芝端着小半杯红酒,颇有巾帼不让须眉的豪迈。
没办法,男人们只能奋不顾身了,端起酒杯大家一同干了。
倒好了酒,胡蓉芝又端起杯送到刘子翔手上,自己端起另外半杯酒,笑意盈盈道:“刘站长,我敬你!”
“谢谢!”刘子翔举杯饮尽。
女人细心,刘子翔举杯时,胡蓉芝瞧见他毛衣的袖口烂了,现出了几根线头,心里估摸他一定是经济条件不很乐观,或者是家里那位对他不是很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