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忒修斯之船3(第1/1 页)
输又不肯安息。
于是每一个笑都要咽下一口血,每走一步都要踩着当年同批实验体的一条命。
有时午夜梦回,莫名想到他的时候,黑羽盗一会不为人知的祈祷他最好快快死去,总好过这样苟延残喘的被钝刀子割肉。
可是没办法,他也知道飞鸟彻羽不会甘心的。
理想和希望是会杀死人的乌托邦。
飞鸟彻羽只能像被肉骨头引诱的野狗,让一点可怜的希冀吊着,一辈子活在“大仇得报”的美梦里。
黑羽盗一从花瓶里抽出一支,递给他。
飞鸟彻羽接过,将那一缕瑕疵缠绕几圈,如法炮制地也簪进去,和先前如出一辙的完美。
于是又能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不动声色地粉饰太平。
“不一样的,但是我知道劝你什么都没用,”月光下的魔术师拆开那个蛋糕盒子,切下一小块,塞进飞鸟彻羽手里,苦涩的抹茶奶油和着香脆的坚果在味蕾炸开,“先活着吧,耐心等下去,总会找到其他愿意停留的理由的。”
“在那之前不许作奸犯科。”
*
组织是必须要查的,胡作非为、放飞自我是不允许的——那就只好加入公安,有官方背书的调查组织。
“我需要一个完美受害人身份,来帮我混进特行组。”
“特行组”全名警视厅-公安部-异常处理课-特别行动组,顾名思义,是专门处理魔法事件的特别行动小队。
因为面对事件的特殊性,外加人类在魔法方面天分的匮乏,异常处理课的成员构成非常复杂——物种意义上的复杂。
是有官方背书,又适合飞鸟彻羽“非人”身份的最好选择。
贝尔摩德承认自己有被震惊到:“一想到香槟要去当条子,就不由自主地想要为日本的未来感到担忧。”
“不然你指望我去自首吗?说实话真这样,还不如干脆回组织——和boss殉情算了。”
继‘黑羽盗一被报复丧命’之后,觊觎潘多拉的组织找上门,对其养子痛下杀手——这样飞鸟彻羽就可以完美的以“被害人”&“事件相关人”的身份,顺理成章的介入。
飞鸟彻羽吹散眼前朦胧的烟,和贝尔摩德对上视线:“我知道你带狙击手了,现在正架枪对着我——暂且借我用用。”
子弹命中躯体的时候,空腔效应会叫每一个嘴硬的人做人的:
高速的弹丸会在血肉之躯见留下一个足以影响活动的血洞——那不是单凭意志力就可以克服的东西。
剧烈到仿佛在撕扯灵魂的剧痛像是潮水一般,将飞鸟彻羽再次淹没……
门锁被拆掉的脆响在黑夜里显得尤为清晰,却偏偏没被主人察觉。
惨白的吊灯被一把拍开,在刺眼的灯光里,飞鸟彻羽涣散的双眼对上一双凫青色的眸子。
一双温热的手抓住少年的衣领:“鸢尾?!你怎么回事?!黑羽?飞鸟?”
该死的,名字太多一时间都不知道叫哪一个。
松田阵平关心则乱,手上没控制好力道,一不小心将少年衣领的纽扣扯了下来……
露出扣在脖颈深处,紧紧贴合着皮肉的银色……项圈一样的东西。
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看形状像是为了防止宠物出门乱跑咬人才会扣在脖子上的东西。
——反正不应该出现在,自己能口吐人言的同期的脖子上。
松田阵平只觉得自己的大脑比被灯光照的惨白的墙壁还要空白。
“这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