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花尘假面（五）(第1/2 页)

普特堡内城，「荆棘」墙内，赫拉斯语写就的祝辞与咒文遍布，随早已排布完毕的「耀金」一齐发出奇异的光。

莫利所施展的是庞大的「补缺仪式」，意在保持「耀金」拗转的性相与原料提供的性相之间的平衡。在一切已知且凡者可以施展的仪式中，由理法「新月」赐予的补缺仪式最为经济。尽管新月会收走一部分力量，但祂同时也做出补偿，这于凡者而言已是荣幸。

「殿下，如此即可令仪式自行运转？感觉简单得出奇……」

「大道至简，接下来只要投入源源不断的原料，且定时更换承载性相力量的容器即可。」

「您说得就是这堆破烂一般的镜子、玩偶、陶罐还有看起来就不怎么吉利的假面？」克莱门斯指向大七芒星中嵌套的小七芒星道。

「没错，外层是投入，内层是产出。此仪式遵循『多损少补』的原则，大七芒星多损，小七芒星少补，最终趋向平衡。」

莫利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倒真有些欣喜，但却无法表达，只能如往常般淡淡地讲道：「不得不说，将仪式做成这样也是件难事，光是将『荆棘』纳入大七芒星就费了我不少功夫。」

察觉到莫利此番模样后，克莱门斯忍不住道：「殿下，我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讲……」

「您为何总能如此泰然？」

「唉，我亦不想如此，但这是我曾经追寻力量时付出的代价。我已然没有选择，但克莱门斯，你还有机会……」

克莱门斯见莫利大有训道之意，暗觉不好，便赶忙打岔道：「殿下，刚才看到的那堆假面是作何用？那与存续术士们常用的鸦嘴假面十分相像。」

「哦，那是灌注『火相』的假面，专门为『花尘病』所制。在学士与术士们研究出治愈此病的方法前，我们只能诉诸防护之道。」

莫利从一旁装满力量的容器堆中挑出了一只附有橙色纹路的假面，将之递给克莱门斯。

「这假面是刚灌注完毕？」

「非也，这是最早制好的一批。」

「那它竟然还有热量？」克莱门斯用手指触碰其上散发橙光的纹路，竟被烫了一下，「这就是『火』的力量！」

「从某种程度上讲，这假面也是火器。我们对其灌注『火』的技艺与铸火学技艺的本质相同。」

「殿下，这假面真有效力？」

「暂不清楚，有待验证。这些东西其实都是按老师要求制成，将来也会先送一批到瑟曦雅。老师说，这假面的效力正好可以在归来的皇帝军士兵身上测试，他们可是在莱茵公国待了很长时间……」

「……」

「伏尔格林大司祭，阿列克珊提斯的本旨派讲座将在圣厅举行。」圣厅秘书官依规向伏尔格林汇报，「您是否需要我给您安排好行程，好让您按时出席。」

「一切听秘书官大人安排即可。」

《本旨派宣言》一经发布后，在真知派世界引起轩然大波。在道恩宫的授意下，启明东岸不满真知教廷且颇具名望的教士与信众得以齐聚阿列克珊提斯圣厅，作为艾贝德大司祭与《本旨派宣言》作者的伏尔格林自然无法缺席。

「唉，这还真是难办啊……」待秘书官离开后，伏尔格林叹道。

「不过是一次讲座而已，对大司祭而言是何难事？」自阴影中现出形体的欧若拉笑道。公女神出鬼没，圣厅的所有成员皆知，故而伏尔格林并不意外。

「公女大人，吾所指非此……」

「吾只是在叹将临的灾厄而已……」

「伏尔格林大司祭也知晓了？」欧若拉倒有些意外，「我还以为大司祭『两耳不闻窗外事』。」

伏尔格林解释道：「这是吾从卜卦术中得到的恶兆。自从公子殿下将那记载先贤学问的《七相论》交予吾，吾在预言之术的造诣便提高了许多。」

「近来，吾常于梦中见到可怖的光景，那是『神罚』！」

「大司祭的预言很准确，瘟疫即将来袭，这是一场不亚于『黑死病』的灾难。」

欧若拉淡然地讲出此事，却是把伏尔格林惊到。

「与奥克塔维亚的『黑色病』比肩……那究竟是什么？」

「艾斯珀瑞多的学士们认为是『花尘病』。」欧若拉答道，「大司祭得了入梦之法，对此应当有些了解罢？一切入梦者皆从暗林至神龛，而『花尘』的源头就在暗林之中。」

「吾生性愚钝，灵明不显，尚未走到那一步……」

「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