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清醒(第1/2 页)
谢允初转头看向首座的谢老夫人,神色缓和了不少,“祖母,天色渐深,您老人家着急赶过来还没用膳吧,可不能因为看望晚棠而伤了自己的身体,不然晚棠醒过来后会伤心的,不如先让二叔母扶您回去用膳,这里有我守着,不会有什么事的。”
谢老夫人点了点头,随后伸手让人搀扶着站起身来,对着旁边的一众晚辈说道:“你们也先回各自的院子去吧,挤在这里闹哄哄的,打扰阿棠休养。”
“是。”两侧的人纷纷行礼应下。
于氏上前搀扶住谢老夫人的一只胳膊,在离开之际转头对谢允初说道:“允初,要是晚棠这边有什么事,便立马差人过来禀报。”
谢允初对着于氏行了一礼,“允初记下了,谢过二叔母。”
于氏点了点头,扶着谢老夫人离开了栖然院,剩下的那些也陆陆续续的离开了。
陆引鹤是最后一个走的,走之前,谢允初还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了一句“多谢”,其意思很显然,他并没有多想。
陆引鹤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再言语什么便离开了。
只是在离开之际眼尾扫了一眼内室的方向,只是那里被屏风门窗层层遮掩,什么都看不见。
谢允初返回内室守了谢晚棠良久,她昏迷着喝不下去药,只能强硬着给灌下去。
直到谢晚棠的高烧退下去后,他才返回栖迟院,临走前还吩咐一有什么状况立马派人去寻他。
深夜,栖然院。
内室昏暗,只点了两盏小油灯照着点亮,方便守夜的丫鬟看顾谢晚棠。
而此时的谢晚棠,躺在床榻之上,双目紧闭,眉头紧锁,额头上沁满了汗珠,她双手紧紧抓着胸前的锦被,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呢喃些什么,但是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她的样子,仿佛是陷入到了一场无尽的梦魇之中。
卢府祠堂内,谢晚棠跪在那些冰冷的地上,她双眼无神的看着那摆在整齐的灵牌。
一转头,就看见了张氏那怨恨的嘴脸,手指指着她正在怒骂着那些难听的词。
她的身旁,都是卢家的人,所有人都看着她时的眼神都充满了漠视。
谢晚棠低头,就看见清月跪在她的脚边,眼泪流淌了满脸的朝她哭诉着,卢家的人害死了如月。
而如月就那样直挺挺的躺在一旁,一卷破旧的草席子包裹着她,席子被掀开了一角,露出她那张没有生气的面容。
就连她养的那条恶狗,也从一旁蹿了出来,正在用流着哈喇子用凶恶的眼神盯着她看。
谢晚棠恍惚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她怎么又回来了?亦或是她从来就没有离开过?
张氏带着那张怨恨的脸朝她冲了过来,伸手推搡着她,嘴里的那些话则越来越难听了。
她身后的那些卢家人,也动了,纷纷伸出手朝她推搡着。
最后,连她养的那只狗也朝她扑了过去。
就这样,她被无数只手推搡着往后退去。
突然,她身后的场景一换,变成了静梅庵山后的那口山塘。
她脚下一空,向后坠落,失重之感瞬间席卷了她的全身。
她扭头去看,入目全是黑黝黝深不见底的塘水,她的惊恐瞬间布满了双眼。
她张大了嘴,想要叫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冰凉刺骨的感觉密密麻麻的将她包裹得严严实实,冰凉的山塘水瞬间涌进了她的嘴里,将她的呐喊之声压了回去,黑暗笼罩住了她的整个世界。
她的手动不了了,脚也动不了了,湖底长出了好多手,正在拉扯着她往下坠去,她挣扎着张大了嘴,那些山塘水便肆无忌惮的朝着她的喉管鼻腔涌了进去,慢慢麻痹了她的。
为什么?!
明明......
明明就已经回去了的!
明明一切都有重新来的机会!
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吗?!
难道......
终究只是一场梦而已吗?
谢晚棠感觉身体好累,好疲惫,她放弃了挣扎,任由着那些手,将她拉往更深更冷更黑暗的地方,她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谢——!晚——!棠——!”
就在谢晚棠神情恍惚之际,一声沉稳冷冽叫喊声传入她的耳中。
朦胧中,似有人将她面前的黑暗扯开了一般,一道刺眼的光照在了她的脸上,她睁开了双眼,被晃花了双眼,只见那只道光里伸出了一双手,握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