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第1/2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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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噗呲”一声——
&esp;&esp;是刀尖撕破裂帛的声响,蒲炀很确定,他曾经听闻过这样的声响,在他死亡的最后一刻。
&esp;&esp;而在现在,蒲炀距离燕北声的嘴唇咫尺之距,听见同样的划破衣料,刺进皮肉的声音。
&esp;&esp;他低头,看见那双细白纤长的手握着一柄尖刀,狠狠地贯穿了自己的胸口。
&esp;&esp;淡黑色的鲜血喷涌而出,体内叫嚣着无处躲藏的滔天热意在一瞬间被释放,时间被放得很慢。
&esp;&esp;在蒲炀察觉到疼痛之时,他又闻到了那股淡淡的白芍药香。
&esp;&esp;原来至始至终,他都没逃脱过那个梦。
&esp;&esp;
&esp;&esp;蒲炀忽然很轻地笑了声。
&esp;&esp;下一秒,蒲炀按住那双握着刀的手,又往里用力捅了些。
&esp;&esp;那双手想要收回、挣脱,而蒲炀死死抓住了,和着钻心的疼痛,拉着那双手奋力一撞,两个人以极其亲密的姿势从地上一路翻滚,撞上脆弱的墙壁,然后蒲炀猛地一推——
&esp;&esp;“砰”一声,墙壁轰然倒塌,石块纷纷跌落进岩浆群中,一瞬间消失不见。
&esp;&esp;梦境中的燕北声被蒲炀死死压在下面,头吊在悬崖边上,奋力挣扎着想要摆脱蒲炀的禁锢。
&esp;&esp;而蒲炀俯在他的上方,看着这双熟悉的眼睛逐渐扭曲,变成自己不认识的模样。
&esp;&esp;真好,蒲炀心想。
&esp;&esp;“你不是他。”
&esp;&esp;一贯冷淡的蒲提行使朝他露出一个笑,蒲炀没顾及自己唇角的血迹,只是伸出一只手,在旁边的地上敲了敲。
&esp;&esp;只是短短的一个瞬息,他们两人身后的地面“咔嚓”一声,露出一个巨大的缝隙,继而所有的土地开始龟裂,裂缝以他们为中心,飞快地向四周蔓延开来。
&esp;&esp;紧接着一声巨响,所有的土地轰然炸开,带着两人直直坠入熔浆之中。
&esp;&esp;蒲炀姿势未变,在飞速的下降中将头偏向下面的人的耳侧,对他轻声地道了句:
&esp;&esp;“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esp;&esp;“死亡快乐。”
&esp;&esp;——
&esp;&esp;蒲炀猛地起身,吐出一口鲜血。
&esp;&esp;眩晕与轰鸣声几乎要将他的脑子炸开,这不是梦,那种被燃烧殆尽的灼烧感依然存在,还有来自胸腔的疼痛,蒲炀费力地睁开眼,自己还躺在煞物窝巢的石床上。
&esp;&esp;从侯月林到回阴司,再去往狱府,都是假的,也许是从第一缕白芍香开始,他就已经中了这煞物的计。
&esp;&esp;“醒了?”
&esp;&esp;一声又尖又细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蒲炀转头,看见一只坐在地上的狐狸,身后的九条尾巴摇得好不逍遥快活。
&esp;&esp;还是那只在侯月林碰到的狐狸。
&esp;&esp;蒲炀身上被尖利的藤条密密麻麻捆了个结实,想来这煞物还用了些法子,让他无可挣脱。
&esp;&esp;更何况他胸口被捅了一刀,又不比泰宁一个土相始祖那般强的恢复力,想要逃出去只是天方夜谭。
&esp;&esp;狐狸愉快地看着蒲炀与身上的藤条斗争着,趴在他跟前咧开嘴笑了笑:
&esp;&esp;“你是何人?”
&esp;&esp;“地下的阴官吗?”她摇了摇尾巴,不屑地耸了耸肩,“你们也太废物了,抓了我这么久了,从来没抓到过,不过你比他们长得好看多了,和你玩儿更有意思。”
&esp;&esp;蒲炀面无表情地躺平,不在做无用的挣扎,闻言却不由得目光一凝:
&esp;&esp;“这处还有其他的人也来过?”
&esp;&esp;若是他没有记错,这辽涂密林来来往往的提行使不过十人,大多是巡视,有捉拿凶煞的,也都报了上去,可从未听闻有说密